“阿嬷且宽心吧。”
准确地来说,是卫漪一个人在洗,女郎则是坐在一旁的小杌上,听着哗啦啦的声。后院里有一棵大的榆树,树是一井,旁边有一块近两尺宽的青石板,平日里陈阿嬷会在这儿洗衣裳。
挽月倒是心态平和,笑:“若挽夏还在,说不准拎着棍就冲去了。”
那青石浸过井后极为清凉,风荷便脱了鞋袜,把脚丫踩在石板上,卫漪见了女郎白的脚,忍不住捧了些泼上去。
“女郎糊涂,先生也实在是糊涂!”陈阿嬷自始至终都不赞成女郎和那少年的事,忍不住叹息。
盛气凌人:“你今日这么不乖,又泼我,又挠我的脚心,我要好好教训你一回!”
他怜地摩挲着风荷脚背上的那枚吻痕,很轻、很浅,忽而:“送给女郎一朵小花。”
院里时时有笑闹声传来,而在院外,陈阿嬷越听越是皱眉。
卫漪贴过去,捧住她的脸颊,送上一个清甜的吻,“在这。”
“也给我一颗。”她伸掌心。
挽月轻笑,迤迤然回了屋。待会还要装作起晚了的样,否则不小心戳破了女郎的小秘密,这可不好。
风荷笑闹着去踢他,却被捉住了脚腕,用不知哪儿来的狗尾草挠啊挠。
“嗯,吃了。”
不明所以的风荷:“花在哪里?”
“你方才摸过我的脚,然后又来摸我的脸。”风荷笑恼地他开他,嫌弃地用手背蹭着自己的脸颊,“你都没有洗手!”
风荷看不见,自然不知那里有一个小印,便以为他在夸自己的脚生得漂亮,像一朵花。于是把脚缩回了绣鞋里,腼腆地笑了笑,“你今日怎么这般嘴甜呢?是不是偷偷吃糖了?”
他了,“在这里。”
卫漪也跟着笑,“明明生在一个上,为何女郎的脚比脸要金贵一些?”
……
,兔似的缩回了榻里。
风荷直接站在了青石板,起的时候晃了,卫漪紧张地去扶她的腰,却叫女郎揪住了脸颊。
于是在这个盛夏的初晨,这对蜜意的少年男女就偎在后院里,一起洗被。
她得厉害,却怕引了人来,捂着嘴不敢大笑,里都憋了一汪泪,“不许再挠了,我要生气了!”
他确实不再挠了,而是弯腰,在她雪白的脚背上,留一个小小的吻痕,像是一片浅红的小花落在上面。
他与女郎好时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哪怕是得用力了些,也只是在一些红印。那些青青紫紫的印记,他不喜,更不喜它们现在女郎白玉似的肌肤上,她应该是漂漂亮亮、净净的。
女郎还没嚣张一会,便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记忆浮现在脑海里,她又慌张地去捂他的嘴,“你不许,不许!”
这是卫漪第一回在女郎上留吻痕。
“你狡辩!别以为这样说,我就原谅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