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病,我们再把罩摘了,开始上手接的工作,行不行?”
少女一听,想了想说,“老板不好的话,搬东西的重活就交给我吧,我反正也闲,整箱拿不起可以拆开了多搬几回。”医用罩的密闭实在大,她才说两句话就开始气了,更别提等会儿还要用这样的姿态去搬运重。
“哎呀,你老板只是病了又不是死了,哪有一个大男人放着不,还要叫发育不良的小孩来这种事的,不是叫人家笑话么。 ”余银拍了拍她的背,要她别那么拘谨,轻缓,“就当我们是自家人。”
自家人。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话,所以听完后心里七上八的,小心脏乱,觉得肯定是自己听错了。
以前从没有人把她当自家人,就连母亲慕也是理不理的,本不承认她的存在。多明显啊,那些来找她的客人,包括周野在,没一个人知慕还有私生女。
她就像是块隐形的云,被人藏在了乌云后整整十四年,才终于得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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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读书写字,慕悦是一儿也不会,可是家务,过分擅长。
从前一起住的阿姨们是没有力气过自己的生活的,经年累月日日不间断的交剥夺了她们的生命力,所以很大概率,找完男人赚够了钱,就只知拿着个手机在宿舍的床板上颓靡着休息。导致收拾宿舍卫生,清洗女人们的贴衣,换洗睡了不知多久没换、背上上被螨虫咬得全是红斑的酸臭被,这类维护公共区域基本生活质量的事务,都得由她来。
三岁?四岁?还是五岁?无人记得像她这种没有份的小丫,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会了自保式的社会生活,任劳任怨地起所有本不该在她这个年纪就要付辛苦的劳作,就像旧社会被穷人家卖去院的打杂丫一样。
所以尽她得了留守看店的任务,可以等老板老板娘去菜市场买完今天要用的新鲜蔬菜和肉后再开始活,她也还是没闲着,麻利地去后厨端了盆,又从不知的什么地方摸了块布,小媳妇样儿的俯、蹲趴在地上一拭脚的地板,一条隙都不放过,那认真程度,恨不得用指甲把里的黑泥全给扣净。
余银另着两手满满的袋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空空如也的店面,望了半天也没见着那个被她留来看的家伙。她心急以为遇上什么事儿了,结果快步走来,看见蹲在地上用小铁丝刮粘在地上的香糖的,被医用罩憋得满大汗的慕悦。
“你嘛呢?”余银忙把手上的东西一放,要她赶紧从桌底爬来。
“我地呢。”她得够呛,起来的时候,有颗豆大的汗珠从额了睛里,刺激得她顿时了好多泪。
“谁教你这样地的?那门后面拖把桶不都在么,还是速的,转几就自动帮你洗好了。”老板娘又赶紧去找了包纸来,让她收拾一。
慕悦没多想,开就是,“我以前在家都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