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以梵一向是个话痨，哪怕自说自话也丝毫不觉尴尬，说着说着突然靠近病床，欧阳轩似乎受到什么，转过同他四目相对。

        “不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咱懂规矩。”他随便挑了两个苹果，钱压在果篮方，“借您的刀用用，这家伙特难伺候，不削的苹果从来不吃。”

        *

        退烧针的效果似乎不错，半死不活的欧阳轩回了力气，瞪着一双幽怨的睛看他。

        欧阳轩倍无奈，“你是真的听不懂人话。”

        “...”

        “...”

他现在是病人，需要静养，咱们去说。”

        “不用钱，你随便拿。”阿姨和蔼地笑。

        欧阳轩转看向窗外，透过那层朦胧的雾，浮现在玻璃上的画面清晰得像是在放映...

        “谢个屁，这些年你帮我收拾了多少烂摊，我都记在心里。”谢以梵难得没有耍宝，真意切地说：“人债，我慢慢还。”

        “嘁，没意思。”

        “

        ——祝友天长地久。

        欧阳轩思忖半晌，小声叮嘱，“如果夏夏和西西要来看我，你帮我拦住她们，传染给她们就不好了。”

        阿姨欣地，“你对你的朋友可真好。”

        小欧阳轩淡声：“你上一伤都没有，他上全是你踹的脚印。”

        “脱鞋，现场对比。”

        直到第三天晚上，有人敲响房门，门前莫名现一个鞋盒，送礼的人早就跑没影了。

        “那是当然，我俩可是穿一条长大的铁兄弟，他屁上有几颗痣我都一清二楚。”

        “你胡说。”

        谢以梵悻悻地坐回椅，余光瞥见旁边病床正在削苹果的阿姨，他从兜里掏50块放在桌上，“阿姨，我买你两个苹果成吗？”

        迷迷糊糊间，欧阳轩累得实在撑不住，闭小睡了一会儿。

        “知了，保护隐私。”

        “那是你自找的。”

        “你第一天认识我？”他轻嗤一声，“听话我就不叫谢以梵了。”

        “你怎么就不担心我被传染？”

        “嗯？”

        欧阳轩平生最烦人撒谎，因为这件事两天都没搭理他。

        谢以梵无言以对。

        欧阳轩冷笑一声，“你正常发挥也就300来分，何来失常？”

        “事已至此，你瞪我也没用。”他嬉笑脸地安。

        谢以梵迅速替他换上净衣服，他还很虚，任由他鲁地掰过来掰过去，像是对待一待宰的死猪。

        屋外的小雨还在，窗玻璃很快蒙上一层汽。

        他打开一看，竟是当年最新款的球鞋，面还有一幅画，四个小人快地手牵着手，旁边歪歪斜斜地写着几个大字。

        再后来，经过脚印比对，确定是谢以梵恶人先告状。

        少年小气，“你又发什么疯？”

        “我认真想了想，你说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尽快被你传染，然后我顺势把那少得可怜的分数扣在你上，再告诉老谢，我纯粹是因为生病导致发挥失常。”

        “谢以梵。”

        欧阳轩咬牙切齿地警告，“谢以梵...”

        少年近距离盯着他的脸，艰难扯开一抹笑，“谢谢你。”

        小谢以梵明显心虚，众目睽睽之又拉不面，没好气地给了他一脚，扭就跑。

        病床上的少年半梦半醒地躺着，耳边是谢以梵絮絮叨叨的说话声，好不容易来困意又被他吵醒。

        “挨打的人是我。”小谢以梵不服气地说。

        儿时的谢以梵年纪最小个也最矮，每每在外受了欺负都会哭啼啼地跑回巷里告状，夏芙心拖着棍嚷嚷着要帮他报仇，赵晞西会跟着去，但因为怕脏白裙所以站得很远，唯有欧阳轩一脸严肃地扯着谢以梵的领要求他给人歉。

        这一觉睡得长眠而踏实，转醒后了一汗，浑浊的脑倒是清醒不少。

        他吊儿郎当地削起苹果，嘴里嘀咕着，“发烧发成顺风耳，真有你的。”

        四人前后离开病房，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最后谢以梵以三寸不烂之说服他们留自己照看欧阳轩，其他人等送餐时间再过来。

        *

        挤满怪笑的大脸突然现在前，视觉冲击让人目眩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