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越来越慢，像醉话，更似梦话。

        *

        男人底着汽，真的他在酒发忍不住袒心声，“爸当年没能力留住她，这些年也没把你照顾好...”

        “是谁不重要。”程靖轻描淡写地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不是机人，他有血有肉，偶尔也需要温，哪怕只是一个微笑。

        大福星：『好。』

        半真半假的醉话，这是一个中年男人迟来的人生悟。

        他的话很碎，杂乱，模糊，却又真实地让人心疼。

        他颤着手指击通过，那很快发来信息。

        “对不起，儿。”

        CJ:『有事？』

        他很想装作若无其事，可洒了满桌的像是在无地嘲笑他。

        他屏住呼，心随着震动上飘浮。

        细碎的哽咽被风声浅浅遮盖，化作不见血的绵绵细针，来回穿刺人的心。

        大福星：『刚才狠狠训了我一顿，说我再怎么都不该让你掏钱买文，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我把钱还给你。』

        “错过了，就是一辈的遗憾。”

        他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大。

        他呼停顿一秒，喃喃：“没有脸，我也知是她。”

        程靖看了一时间，凌晨1。

        夜风开窗，清亮月光，纱质窗帘在风中翩翩起舞，一勾勒宛若少女的剪影。

        可今晚不知怎的，那颗躁动不安的心久久无法平静。

        掏一看，微信发来好友申请，昵称，大福星。

        “撒谎。”

        程路山哼笑一声，叹了气，“你啊，和我年轻时一个臭德行，什么都喜闷在心里，总以为别人会懂，可是人和人之间不能总是靠猜，有些话你就得说清楚，你得直白地告诉她你的心意，然后不顾一切地抓住她的手，否则她就会失望，然后转离开你，永远离开。”

        CJ：『现在？』

        他的心。

        壶里倒的急速灌杯中，满到溢，清顺着桌沿往滴，打湿男人的鞋。

        程路山苦笑着摇，“我从没像现在这么清醒过。”

        大福星：『靖哥，你睡了吗？』

        换作平时，程靖肯定严词拒绝，他怎么可能会在乎这钱？

        客厅里静悄悄的。

        沉默良久，程靖扯过被替他盖上，低声：“你喝醉了。”

        滋滋，手机响了。

        “我没醉。”

        或许是电影院里自然而然的贴近，让他衍生一丝不该有的遐想，或许是程爸一针见血地戳穿，撕碎所有可笑的伪装。

        平静了。

        “你回来之前，我帮你把屋收拾了一遍，书桌的屉里藏着几幅画，画里全是同一个女人，但没有脸...”

        正在发呆的程靖如梦初醒，正准备去厨房拿抹布，袋里的手机猛地震动两。

        *

        等待的时间，每一秒都能煎熬。

        微信是回来后谢以梵帮他的，他对社交件一向不兴趣，很少打开，也没主动加过别人。

        CJ:『没。』

        程路山低声戳破，双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很晕，脑清晰无比。

        程靖放手机，唇角浅浅上扬。

        “你问我后悔吗？后悔，可是后悔有什么用？屁用没有。”

我有你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