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挨间房门都敲了敲,一圈来,没有一间有回应的。
秦疏桐边暗自疑惑边走回天井中央,就在他将将走到时,忽闻正房传来重落地的闷响,那声音听着像是一个大包袱掉在地上会发的声响……不会是……
“啪啪啪”,秦疏桐连连拍门,边声:“殿?殿!”
屋仍旧没有回应,他也顾不得许多了,用力一推,大步跨。他没走两步,就看见地上趴着一个人,就算看不到脸,那装束也足以让秦疏桐辨认这就是白淙!
“殿!”秦疏桐赶紧跑过去将白淙扶起,“殿,殿!”,他抱着白淙不断呼喊,心如鼓,双臂发颤,看着白淙苍白的面急得额上都冒了一层汗……还好不过片刻,白淙便幽幽半睁双,在看清上方之人后,勉一笑意,虚弱:“是少容啊……”
“殿,您这是怎么了!而且为什么这里连一个女太监都没有?”
白淙往秦疏桐怀里靠了靠,又咳了两:“没事的……劳你扶我坐回去……”
秦疏桐看了近在咫尺的轮椅,他刚才听到的闷响应该就是白淙从椅中掉来的声音,见白淙如此虚弱,他一手穿过白淙膝弯,将他抱起……没想到失败了……白淙看着瘦削,份量却不轻。秦疏桐虽是个文人,但要抱起一个普通格的女还不成问题,比如徐蓉;男的话像季白那样的,能走上多少步不好说,但他也能抱得动。没想到今日面对一个久病之人却显力虚来。
白淙轻笑一声,并没有嘲讽之意,但叫秦疏桐红了脸。秦疏桐也不逞,绕到白淙正面,将他双手搭在自己肩上,环住白淙的腰:“殿抓紧我。”白淙便轻轻“嗯”了一声,将歪在他肩上,顺从地搂住他。
这姿势显然省力不少,秦疏桐得以顺利将白淙扶轮椅中。
“殿,臣去找人传太医。”
“不必了……”白淙病人似的柔声,“不会有太医来……”
“这是何意啊,殿?”
“太……裁撤了德殿大分的人,太医署要以父皇的病为重……咳……我这里一小事,不必劳师动众……”
那也不能把一个皇、堂堂的楚王丢在这里不啊!
秦疏桐面怒意,白淙笑着对他摇摇,他忽然明白过来:皇帝的病只是表面理由,实是白汲不让太医来给白淙看病。
此时,屋外正好来了送药的女,她行过礼,将药放在桌上后便退了。秦疏桐看着桌上那碗药怔忪,白汲说过,这药不是治白淙的病的,是维持他病的。今日之景令他不禁怀疑,真是这样么?他可是见过白淙服药之后吐血的场景的,白汲会不会骗了他?这药对白淙会不会其实……有害……
白淙自己驱动轮椅到桌边,伸手去捧药碗,却被秦疏桐住,两人皆一惊。对视中,秦疏桐慌忙端起药碗,他凝视着颜黝深的药汁,心中一瞬生起摔了药碗的念……
“怎么了,少容要再给我喂一次药么?”白淙笑盈盈地问。
“不、这药……呃……是……臣、臣服侍殿用药。”
秦疏桐弯腰给白淙喂药,每喂一,他心就往沉一分。白淙却很受用似的,边笑边喝。等一碗药喂完,秦疏桐自然而然地找来一块巾帕,为白淙揩了揩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