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孝海遲疑片刻,“你是上回在醫院裡找死的那個?”
“能不能把你的圍巾賣給我?”
她裹著毯坐在小沙發上看動畫片,聽見電話響了,拿起遙控靜音。
梁山茶皺眉:“以後看見那種女的,你早點繞開,她們上都有傳染病。”
陳孝海走在離她不遠的地方,他不明白這個女孩在歡欣些什麼。
聽筒裡十分清晰地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你好,這裡是派所,請問是李萬興的家屬嗎?你先生開車撞死人逃跑了。麻煩你現在立刻到派所過來一趟協助調查。”
“早夭,你幫我把襪洗了。”
“哦。”李彩珠悶悶不樂地應了一聲,隨後又像宣佈大新聞似得說:“我今天看見那個女瘋了,她走過來想和我說話,被一個用棍趕走了。”
“可是……我求你……”
他又笑了笑:“你怎麼穿成這樣?難不成,是在夢遊?”
“我媽的頭上在輸,讓我給她買帽。可我找不到開著的商店,所以你能不能……”
李彩珠在外面瘋玩一天,進門就把襪脫了,扔給李淘沙。
“你怎麼求我?”
“我叫李早夭。”
因為冷,李早夭走得很快,幾乎要跑起來了。
或許是那天晚上被冷風著了,這些日李淘沙一直發著低燒。
他們站在離樹叢不太遠的地方,男人的低吼和肉體的撞擊聲清晰地傳耳膜。
“不能。”
不過幾天後,梁山茶就帶著李早夭去派所改名了。
陳孝海想,這是他聽過最惡毒的名字。這麼不受待見,卻還渾然不覺。
“彩珠,你妹妹現在改了新名字,你也不要再用舊名字叫她。整天在外面瞎跑,頭髮亂糟糟的,跟個瘋一樣!襪自己去洗,別整天使喚你妹妹。”
聯想起自己,陳孝海把圍巾從脖上扯來,扔到李早夭懷裡,“正好順路,一起走吧。”
“不賣。”
現在她叫李淘沙,淘沙撿金,是好的寓意。
她的臉被凍得通紅,神卻是亮晶晶的。“喂!你、你等我一!”
日穿著一條裙擺很大的公主裙,舉著破傘,像歐洲貴婦一般在馬路上晃蕩。
別前,兩人互通姓名。
李早夭也認他來了,兩年前的那天,她在樹等了他兩個小時,但他沒有來。
李早夭好奇地想要往裡看,卻被陳孝海一把拽走。
但她很興,因為自己幫上母親而充滿了成就。
他小聲嘀咕:“你媽也真是的,大晚上讓你一個小姑娘在外面跑。”
陳孝海拒絕地乾脆,邁開步要走。
陳孝海幹完他爸安排的任務,把手進袋裡,扭頭看見一個穿著單薄睡衣的女孩正從遠處向他跑來。
“好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