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排除这个可能。”

        屈黎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正常况，他现在必须应该去询问苍主到底了什么梦，可是他更清楚他不该问，问了也不会有答案。

        还见到了谁。

“我们都无法看到您的神力损伤。但旵魂弓会对您的神力产生一定伤害，这应该是毋庸置疑的。”他顿了一，“至于槃王有没有可能借着这一箭，对您的梦境设陷阱……”

        “我梦见了帝父，梦见了妖骨镇压在一座寺庙之——”闻惟德却打断了他。

        闻惟德沉默了一会。接着，他又问了。“那它可不可能会是真的？”

        “而这时，梦，唯一从心魂中生的纯粹之，它便成了唯一不会欺骗人的东西。直到了梦，所有虚妄的‘碗’、欺骗你的借都不在了，你就会看到它哪都没去，就在你的心里。”

        “如果在您的七魂六魄深，忽略了某样东西，早已经得到了某个问题的答案，或者已经已意识到某件事。但您的表层意识却看不见，忽略了……”他说，“那您的梦境可能会现它。最常见的，有些人找不到某样东西了，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放在了哪儿，但在梦境里就会想起来，第二天循着去找，一就找到了，这叫失白梦。这种梦，当然是真的。还有些人可能见过什么人，去过什么地方，当时自己本没有注意到，但其实已就记在魂里了，梦里复现后，再次在现实中见到，就会觉得好神奇的似曾相识。还有一些梦，会梦到未来发生一些的事。这种绝大多数是自己的潜意识已经推断未来的走向了，但偏偏当前的自己受限于很多因素，梦里梦到，日后真的发生了，就成了预知梦……这些梦，当然也可以算作真的。”

        “…………”

        “…………”

        屈黎说完也回过神来，知自己说了太多了，又想起来柳茵茵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说服苍主休息找人治疗的事儿了，“苍主，这只是我个人浅显的看法，您肯定和我们这种凡俗是绝然不同的。当务之急，您应该立刻传唤卫柯来治疗您的神力损伤……”

        “比如？”

        就好像，闻惟德能让他知晓他帝父妖骨所在这样石破天惊的绝密，也不会让屈黎知他的梦中。

        “…………”

        闻惟德仍然在沉默着——

        “那些小球，可能是雾里看花的花，是求而不得的得，是不敢面对的事，是现实怎么都无法承认的恐惧。而那两个碗，是当时在局中的迷惘，是不小心抛之脑后的忘却，也可能是世俗重重的阻碍，是人一叶障目的睛，甚至连人的七魂六魄都可能在骗你。清醒着时，人人都会有各种原因自欺欺人啊。”

        然而——

        屈黎摇了摇，“我也无法断言。槃王的能力，我们至今都不知其。”

        屈黎一时不知该愕然哪个，是愕然与苍主竟然跟吐了梦境，还是震惊于听到了这样的事。“这……”但他仍看得来苍主似乎还梦见了别的。“您还梦见了什么？”

        但是他真的有些疑惑，苍主到底是希望这个梦是真的，还是希望这个梦是假的呢？

        “那就是，我昏迷这几个时辰所的梦……”闻惟德仍看着远传来袅袅曲声的楼台，“是假的，更可能是槃王所设的陷阱。”

        “苍主，梦是很复杂的东西。虽然我的能力和梦境有关，但就连我也不敢断言我十成十地能了解且熟练控任何人的梦境。据我的经验来看，绝大多数有神力的存在，不分种族，所的梦，都只是一场泡影，一场现实所投的幻觉。”屈黎只能说。“但是，大千世界，有些存在天赋异禀，有些况极其特殊，梦也是真。但……这种况极为少数。”

        在被闻惟德屏退去之前，屈黎也没能得知苍主还梦见了什么。

        “怎么说呢。”屈黎说，“苍主您应该也见过的，人类民间有种捉三仙的戏法。两个碗里，盖上三个小球。有些梦，本质就和它差不多。那小球不黑红白蓝，都只是小球，就像你梦中现的一些东西，就在碗里放着。但是你里同样有别的东西会欺骗人。会叫人视而不见。”

        屈黎看到闻惟德面无虞，也自然了很多，就连他的目光也不知落在了何，被窗外愈阑珊的曲给带远了，也不知自己这会跟着想到了什么，反正……越说越顺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