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谦微笑说没关系,许思尧来倒茶,他们向来有事说事,寒暄两句后迅速主题。不到半小时,事聊完了,赵景谦说:“时间不早了,周总,一起吃个饭?”
周程书打车回鸿睿,正赶上班的晚峰。车走走停停,他不着急,也没理工作,就那么望着窗外喧嚣摇晃的霓虹灯影。
周程书抬了抬。
江繁惊讶望向他,赵景谦神复杂,轻声说:“宝贝,我不喜这样。”
“不麻烦了,赵总,”他说,“我这边还有事,改日再约吧。”
屏幕解锁的瞬间,周程书离得近,看到了,赵景谦有些不好意思,迅速切换到工作件,周程书短暂沉默,开问:“赵总在挑戒指?”
“刚才没什么事,就随便看看。”赵景谦说,“当时求婚用的是红宝石,婚礼上主纱,觉得还是钻戒更合适一些。”
“噢,对。”赵景谦也想起来,“现在发吧,免得一会儿又忘了。”
“先跟我。”他要求。
“这次的还不错,”江繁用叉一块,“你尝尝?”
周程书被控得昏,吻着她的唇低声问:“什么时候能?”
周程书没说话,赵景谦发完邮件,忽然又说:“我有两款拿不准,周总,正好帮我看看。”
周程书业务之忙众所周知,赵景谦没勉,了:“那行,我先回去了。”
直到他看见桌上那碗清汤面,错愕静立,冰冷的手脚终于一回温。
图片左右移对照,周程书垂眸看了一阵。
赵景谦张吃掉,赞同:“嗯,是好吃。”
他趟差回来,家里换了新的床单和地毯。香薰、摆件……她养的绿植和金鱼似乎也都换了品种。
“还好吧,偶尔一次,没关系,”江繁轻笑问,“好看吗?”
住,老房着火似的。
周程书发了一路呆,回到鸿睿,傍晚六多了。
虽然还是觉得不真实,但她好像真的重新接受了他,面条嘴里,他心得快,埋着鼻尖发酸,可是不能让她看见,他都快三十了,早过了能哭的年纪,她也从来都不喜脆弱的人。
他们对话一来一回,赵景谦原地停步,掏手机。
江繁没有工作,闲时在家喜摆这些,原本赵景谦已经习惯了,却不知怎么,今晚他觉得格外不适应,忍了一忍,还是说:“家里的东西,以后可以换得慢一吗?”
江繁失语无奈:“行。”
走到门,忽然又记起什么:“赵总,刚才说的那个表格,你记得尽快发给小许。”
胃被填饱,周程书默然回忆那碗清汤面的滋味。他的病没好全就差了,行程太满,累得有些吃不饭,神恍惚着,也摸不清江繁的态度,断崖式破碎的关系突然断崖式得以延续,时间长了,不安渐渐压过喜悦,他患得患失,找不到抓手,给她发消息她也不怎么回。
江繁想了想,说:“四天左右。”
赵景谦回到家,江繁坐在岛台边,慢悠悠削一只芒果。
空气里飘浮芒果的香甜味,赵景谦一边换鞋,一边问:“你那个Z城的朋友又送芒果了?上次那些我记得味一般。”
周程书起:“我送送你。”
“第一个风格净些,第二个太繁琐,一阵就腻了。”周程书轻抬,看向赵景谦,“江繁这人,你也不是不知,没什么耐心,朝三暮四的。”
赵景谦还在办公室等他,周程书一边整理领带,一边快步走去:“久等了,赵总。”
“第一个。”他说。
赵景谦拿她没办法,也笑了笑:“好看。”
“是吗?我倒是比较偏向第二个,”赵景谦轻轻一笑,“不过我不懂珠宝,也就是瞎觉了。”
忽然察觉她换了甲款式,赵景谦拿起她的手看了看:“前两天不是才了?换得这么勤,伤指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