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什么都不想,他机械空地咀嚼吞咽,直到把那块糕吃完,这一天就算是过去了。
零都过了,的确已经不是他的生日了。
“述职报告准备得怎么样了?”周程书问。
最后哭得江繁也没了兴致,她把避孕套丢回屉,皱眉不解:“三压力有这么大?”
申请提之后,董事哗然异议,甚至还惊动了周叡则。
周程书远远望着她。
路空旷没什么车,周程书没开导航,漫无目的一直走。
钱蔓微笑回答:“我也没什么事。店长的妈妈今天要手术,我看她心里着急,就来帮她看一天,让她去医院陪护了。”
周程书转回到车里,月清淡,他借着路灯把糕拆开。
他看得很细,频频暂停,等逐张看完,零已经过去,是次日凌晨了。
“拿着吧,”周程书说,“今天我生日,兴。”
“糕还有吗?”周程书忽然问。
最终双方妥协让步,刘湘颐同意可以只给钱蔓挂一个最低级的理岗副手,董事们的条件则是需要钱蔓行述职答辩,再由集投票审议是否录用。
一个20岁的大三学生,学业优秀,商业嗅觉与执行能力极。有胆识,有规划,独立拿鸿睿集团的百万级投资,创立蔓蔓堂还不够,现在统筹资金人手,又了新的糕和茶品牌。
他没说话,他们彼此沉默一阵,过一会,江繁又问:“你成绩得很厉害吗?”
她要把糕送给他,周程书摇,还是扫码付了钱。钱蔓问:“周总,您过生日?”
当晚周程书接到周叡则的视频电话,周叡则神如鹰,苍老却锐利地透过镜注视着他。
周程书无言辩驳,周叡则沉声,继续:“先前就看到网上说你和那女孩的事,我还以为你会有分寸。程书,我问你,你给她投资,又给她机会鸿睿,你这么偏袒她,到底有没有私心?”
风停了,她的影消失在路尽。这里已经没有停留的必要。
从江繁家离开,不知不觉来到商业区,深夜十一,大多邻街店铺都关门了,只剩两三家烧烤店还开着,空的,也没多少人。
他实在心太差,提不起多少笑意,声音淡淡毫无寒暄,仅限于沟通对话。
似乎应该许愿的,但他没有蜡烛,也没有愿望。
就用店里收银台的电脑,钱蔓打开述职PPT,周程书一页页看过去。
说到一半,她抬看到周程书。钱蔓讶异一瞬:“周总?”
“解释一,程书。”周叡则说,“那个女孩,你看上她什么了?”
这种天赋型的商业人才,这么些年了,总共也就遇见过两个。
……
“!!!”许思尧标符号夹带震惊,“不不不周总,不用这样,这都是我应该的……”
两天前,钱蔓通过邮箱向鸿睿集团hr递交简历,申请应聘某个理岗位。
周程书给许思尧转了两万块钱:“辛苦了。”
作为行业公司之一,鸿睿对的招聘起非常,钱蔓今年20岁,不论学历还是阅历都远远不够格,理说她应该直接被刷掉,但也不知怎么,人力资源经理刘湘颐把她的简历留了来,还向集团提荐申请,希望破格聘请钱蔓公司理层。
“她才20岁,大学都还没毕业。她还要读书,也已经有自己的公司,就算她能力再,你让她现在鸿睿——为时太早,太儿戏了。”
“不晚。”他走过去,“我帮你看看吧。”
“看上”两字似乎格外带一种暧昧意味,周程书平静无视,回答:“她很难得。这样的人,我和刘总不希望她将来在鸿睿之外的公司工作。”
周程书启动车,调转车回去,手机满屏消息通知,有项目合作方的,也有许思尧的,密密麻麻,他不想看,只看了一最终结果,许思尧说已经把合作方安抚好送回酒店,趁他们还没订回程机票,明天他再跑一趟,争取再约一次协商。
“不是,”他说,“就是想吃而已。”
钱蔓一愣,起看向冷柜:“大的没有了,切角糕还有一块红丝绒。您稍等,我给您打包。”
周程书“嗯”了声:“都当老板了,还亲自来看店?”
周程书明白她的意思。
还有一家甜品店,门风格有些熟悉,周程书望了一会,才意识到是钱蔓创立的糕品牌。他靠边停车,走店里,钱蔓正在收银台低对账,听见应提示“迎光临”,她声:“不好意思,我们今天已经打烊……”
群七嘴八,无一例外持反对意见,刘湘颐跑来找周程书帮忙,周程书本来不想趟这浑,扛不住刘湘颐唇枪剑,终于还是答应了。
“好的,”周程书松开鼠标,说,“到时候别紧张,正常发挥就好。”
静静泪。
“差不多了,我刚才又过了一遍。”钱蔓说着,低看看手表,“哎呀,时间有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