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岁。
“只是朋友。”周程书说。
迟晓晴还有工作要忙,帮她理了理工作台就走了,临走叮嘱江繁不要把这份兼职告诉她的老板――凭她老板的抠劲儿,要是知她还有另一份丰厚收,肯定会想办法克扣她的工资。
“江繁,我好想你。”
残冬要过去了,B城一天天都在回温。
“还不错,”江繁垂眸剪叶,没有抬,“他很优秀,也很有钱,跟他结婚很合适。”
花店招牌预计午才送来,现在还没有正式营业,江繁百无聊赖,摆好醒花桶,又了线上订单的小程序,这些时,落地窗外似乎有人站着,她专心看着电脑,没有在意。
迟晓晴探,界面赫然是她老板的名字。她神一亮,又迅速黯淡去:“可是我没有年假了哎。”
不过大概劳累也有成效,后半夜江繁又混乱地梦见许多事,却没再梦见周程书。
鲜花桶在店里堆得杂七杂八,江繁蹲来慢慢摆。
“不是。”
“是啊,”她轻飘应声,回答,“今年七月。”
直到江繁抬起休息,他们四目相对。
那一觉睡到上午九,赵景谦又走了。
“多少?!”迟晓晴瞳孔放大,突然站直,“那我可以胜任这份工作!”
“是给陆奚的?”江繁问。
“远死了,将近20公里,我走架桥,大清早还堵车。”迟晓晴嘟囔,“祖宗,我自己还要上班,要不然你换个……”
手机有赵景谦留言,告诉她会有阿姨来家打扫,她酸痛的后腰,床去卫生间洗漱,赶到花店时,迟晓晴已经在隔咖啡馆喝了三杯。
江繁问:“那个鲜花市场离这儿远不远?”
这样牵的两个条件,而今成为她要跟他结婚的理由,周程书不至于幼稚到问“那我又哪里比不上他”,半晌,只是说:“我们回不到以前了,是吗?”
钱蔓今年20岁……江繁默然想着,弯腰从醒花桶里几支芍药。
“20公里,确实够远的。”江繁想了想,“如果我给你报销油费,每个月再加一万块跑费,你觉得行吗?”
江繁盘坐在团团簇簇的鲜花旁,周程书隔着玻璃,就那么默然注视着她。看她垂低颈敲着键盘,长发在脑后挽个松散的,似乎也没什么可看的,他却看了很久。
江繁笑着答应,很快门外汽车启动,迟晓晴走了。
床单残留着昨晚的痕迹,江繁望着,静静发了阵呆。
他又问:“你喜他?”
江繁深抱歉,她也没想到赵景谦临走把她的闹钟给取消了。她拿手机发消息:“别急,我跟他说,今天算你的年假。”
迟晓晴呼雀跃,江繁开了门,她殷勤地帮江繁把鲜花一桶桶搬去。
周程书推门走来,黄铜风铃跟着响了一阵。他环视一圈,问:“这是你的店?”
赵景谦再怎么优秀,也不会比他优秀。再有钱,也不会比他更有钱。
和心撞击在一,周程书弓腰,把她整个人都怀里。她挣扎厌烦,周程书也不,只是低紧紧抱着她。
花店商铺位于临街的阳角落,此刻没有风。
剪刀“咔嚓”一声脆响,碧绿的芍药叶翩然落在地上。
江繁说:“打发时间而已。”
烈日,跑得很快,发梢震颤着,校服衬衫被风得猎猎鼓起。
江繁睫翕动,轻轻笑了笑,语气却不甚耐烦,仿佛听见什么老掉牙的无趣笑话。
“我们有以前吗?”
江繁神微顿,笑了:“这么小,是女朋友?”
她,把电脑随手放在桌上。“好吧……送什么人,多大年龄?”
“祖宗,您终于醒啦?”迟晓晴哭无泪,调办公件的打卡界面给她看,“我上就能全勤了,为了这些花,我全勤奖都没啦!”
周遭花香四溢,周程书动动咙,不知该再说些什么。良久,说:“给我束花吧。”
“送朋友,20岁。”
江繁蹙眉一怔,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将电脑合上。
清顺着碧绿杆滴落,她拿起一把剪刀开始修剪,周程书盯着她的动作,突然问:“你要跟赵景谦结婚了?”
“那是他要考虑的事,让他自己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