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隔了十分钟,故意在工作群选了张陈霆民在讲话的照片发过去,心终于好转。
可谁都知,教学要遭殃。
还有曾经消化的同事私和郑清昱吐槽病人病理单只能去病理科打印这件事,上回有个中年男人大闹办公室,不依不饶,质问怎么别家医院可以你们医院不可以,说自己来住院就是为了这张结果,花这么多钱结果拥有一张纸的权利都没有,当场是把人哄好了,可反手病人就投诉到医务,认为值班医生态度不好,用很不耐烦的语气让他们不然就拍照保留不然就。
郑清昱知他回来了,但他一回来就找自己,让人心里怪怪的。
封闭车厢里白茫茫一片,陈嘉效都快看不清自己,他记不起开窗,住烟神淡漠打字:“嗯。”
本来预计六结束的座谈会,延迟将近一小时,事后教学的“行政领导”被迫留来接着接受批斗,彻底结束的时候果真已经十多了。
蒋菡说离婚证是她在厉成锋办公室屉发现的,陈嘉效注意不到别人,证件上的郑清昱罕见扎起尾,两缕碎发像特意挑来的,天生艳的五官素又净,眉在死亡镜里尤其突,很难让人不注意到她过于清淡的神。
“不会时,有事?”在郑清昱敲这行字后,座谈会剑弩张的气氛。
同事对天发誓,“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对病人说‘’啊,冤死我了,本来病理单我们也只有一张,要留档,你让他去找病理科吧,他又嫌麻烦不愿跑,一个劲让我们在电脑上打印,解释得我嘴巴都起泡了,得,还是得敲一万字。”
陈嘉效把烟拿来,修眉紧蹙了一条烈烟雾,远观外面开始暗去的天,云层变分层,不经意就冒白星,行匆匆的行人和川不息的车辆在指示灯变化的瞬间变成虚影,世界是无声的。
座谈会本来主要目的就是安抚学生绪,让他们继续给医院“当”,当面院领导肯定不会说什么,一个个和颜善目的,虚心接受建议,并委婉表达这都是为了医院收益,医院好大家才会好,最后再灌输一通《国际医学理准则》,完结束会议。
这一次,那边很久没有回应。
“几?”
座谈会刚开始没多久,他的微信对话框时隔多日再次浮。
还只是一张照片,是他通常送她到的那条街,远远可以看到原乐楼。
其实如果不是知这是一纸离婚证,她表里又没有一丝憧憬和兴奋,郑清昱年轻得像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和校园相恋多年的男友终成眷属。
总之,只要医患之间现问题,医院第一时间都是站在患者那边,扣钱、收检讨就完了,对于引起矛盾的本问题从来没想着怎么解决。
陈嘉效的聊天方式一如既往简,绝不让一个字废掉。
其实都莫名其妙的。郑清昱望着不算满的对话框弯了弯嘴角。
是最后陈霆民又语重心长特意找到郑清昱说了句“小郑,一定要注意引导学生”,郑清昱才想起来陈嘉效这个人。
离婚的日期,早过陈嘉效时隔十年真正意义上和郑清昱说上话那天。
场面一度尴尬,李欣琴苦个脸在附耳郑清昱抱怨:“完犊,咱们今天估计十都不了班,等着被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