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竹安慨这次终于轮到她讲如此潇洒的宣言,所以连返回室的路上都还在仔细地品味,不由自主把怀里的外套抱得更紧――里可藏着希望呢。
―真是太谢谢你了!说不要你为我什么,结果还是让你一通忙活!”宁竹安赶紧抖开外套把手机去,整个成了一团兜在怀里,拿钱来想给他:“你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怎么说我都不能白收,你快拿去。拿去。”周呈把手往后面一背,撇开,怎么都不肯收:“不……不用,真的不用,况且这钱是叔叔给的,还是你留着比较好。”
女孩儿迟疑地收回手,把团成团的外套夹在腋,摸了摸自己上四个袋,除了空气,她实在拿不任何东西来给他。“你想要别的我还没有呢,”她把袋翻来,用手指拎起,展示给周呈看“我上拿得手的就这东西了。”
周呈学着她的模样,也合起了手掌,白的夹停留在其间:“小宁,你真厉害。”
她踏上门廊走客厅,一抬就看到沙发上堂而皇之地坐了个形貌陌生的女孩儿,把她吓得浑肌肉为之一,可对方却丝毫不觉惊讶。这场面,莫名让宁竹安觉得自己像是个被房主人抓包了的小偷。
她的乐观潜移默化地影响到了周呈的心思,使他发觉自己一度过于自以为是。宁竹安好哭,可散发来的能量却是牵着人向上,就算从始至终都没有过他这样一个能聊得上天的人存在,宁竹安也绝对不会轻易垮去。她是自洽的,积极的。
突如其来的夸赞听得宁竹安有一瞬间呆愣,待她反应过来,便收起了笑脸,郑重而认真地嘱咐他:“如果,之后的某一天我逃跑被抓,哪怕谭有嚣是要我死,你也千万不能来我。”
她掌心朝上摊开,伸到周呈面前:“喜,那就送给你了。”
男人突然萌生了一种“天将降大任于是人”的紧张,红了脸,接过夹的动作堪称手忙脚乱,宁竹安没忍住笑了声,合十起双手在前拜了拜,摇晃脑:“今日我坐享其成也。”
应眠很快笑起,鬼魂似的轻飘飘落到她跟前,亲昵地说:“你就是宁竹安吧?有嚣说你一个人在家会害怕,所以特地把我叫来陪你呢。”
周呈的目光在她脸上停了几秒,随即转移到她鬓角用来固定碎发的白滴夹,一时间忘记了说话。宁竹安像是知他的意思,把发夹取来,看看夹又看看他,歪起,用钝钝的尾扫记风,斜睨着:“没见过像你这样的,竟然宁愿要个夹。”
宁竹安往前递,男人就往旁边躲,连袋都碰不着,她面上不由得红了,显些许愠,一跺脚,低声:“一码总要归一码,你再不收,我就跟你生气了!”周呈见状赶紧低给她赔不是,讷讷地开,自觉那声音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小宁,我不是瞧不起你,可之后总有要花钱的地方,我不想你用在这上面。实在不行、实在不行……你给我个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