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的大脑从未像今天一样飞速运转过,回想起刚刚男人说过的话,他终于开始放声鬼哭狼嚎起来:“大哥!我、我是潘龙的人!我最开始就只是想捞快钱!都是潘龙让我在外逢人就说自己是谭涛的人,可我真的对他们的事毫不知啊!”
“你现在这个度来算,距离你的脑袋炸开花还有三分钟,”男人神态轻松地往凳上一坐“之后有了脑浆,绞碎你的应该花费不了太久。”
他真是一回知那个老不死的东西竟然有这么大的人格魅力。
“哦?你上面是谁?”
这一笑,不光是挂在空中的老鸦,其他几个手都不禁跟着了把汗。
许久没有运转过的齿爪有些锈蚀,光是运转起来的巨大噪音就足够把贪生怕死的人震住。
谭有嚣了声哨,几个正蹲在地上打牌解闷的手立把东西全扔了,毕恭毕敬地迎上前来:“嚣哥,这人就是老鸦。”
老鸦的视线因为充血而变得模糊,他看不见来人的模样,便壮胆似的喊了句:“你知不知我上面是谁?赶紧放我来!”
“本来我以为你是潘龙的人,心想着没准可以合作……但如果你是老东西的人,那我就只能帮你收拾收拾去死了。”谭有嚣把话说得退有余,他当然知老鸦究竟是谁的人,但有些事必须得要本人亲说来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轻蔑到了极致――鬼魅般的脸。
他终于看清了那张迎着光的脸。
“可是这报对我而言好像没有用呢。”
机关闭,老鸦坐在地上被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刺激得哭了来,然后冷不丁被人捧起了脸。
车拐废弃的厂房群落,周遭杂草丛生,是一派荒芜许久的景象。权御把车停在了附近的野地里,黑的车就隐匿了黑的林木中,几乎让人发现不了。
随后,他指挥着手打开了底粉碎机的开关,同一时间,吊着老鸦的绳索也开始缓慢往降。
每次还吃得我疼。”谭有嚣的失眠症状持续了有个十年八载,最开始还只是偶尔睡不着,发展到现在却已是成了家常便饭。因为这事,他的绪近年来变得愈发暴躁,尤其是在失眠睡不着觉的时候。
“噗。”谭有嚣没忍住笑了声。
“您放我来,我什么都告诉您!”溺的人哪怕瞅到枯木都会想用力攀住,此刻的老鸦正是如此。反正潘龙对他不仁不义在先,现在脆就把知的事都告诉这个男人,好歹最后自己还能活去。
“大男人可不能哭成这样啊。”
从开始到服的时间刚好够谭有嚣数完一百零八颗珠,这比他预想中的还要快。
男人的语气里带着嘲讽般的笑意,可惜老鸦听不来,反而觉得找着了救命稻草:“谭、谭涛!谭涛你认识吧,江抚的一把手――”
二人走那间唯一有门的仓库时,老鸦正被一穿过棚横梁的绳索倒吊在半空中,挣扎得像条了油锅的虫。
老鸦一看这是来真的,才终于意识到了事的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