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她真的睡着了。

        “我会上台表演话剧。”她趴到椅背上，脑袋悬在他边，歪歪斜斜的，轻声问，“爸爸，你会来吗？”

        果然，老太太一见此场景，仿佛在净的家里见到一只蟑螂，声音都变了调：“哎呀，这是在什么！哪有长辈讲话，小辈在一旁睡觉的？快把她叫醒！”

        过了一会，谢斯礼看到电脑屏幕的反光里又映一张明艳的小脸，她重新趴到了椅背上，像复读机一样问他：“你会来吗？”

        属于爸爸的气息将她团团包围住，清冽幽香。闻着这个熟悉的味，嘉鱼莫名到放松和困倦。

        满满当当。

        这话剧合她本人的份，不可谓不尴尬，简直像在暗示――或者说控诉什么。

        辛德瑞拉，灰姑娘。

        过了片刻，她眯起睛，朝他一个略带挑衅的笑，唇角弯翘，眉张扬，五官灿若烟火，艳不可方。

        谢冬生一家人不在这，大概是住在谢宅了。

        嘉鱼在心底冷笑，决定一会不谢斯礼怎么叫她，她都要继续装睡，非让这老太太不痛快上一整晚不可。

        她说：“爸爸，你会来吗？”

        谢斯礼果然动了动，把她从自己肩上推开了。

        父亲、继母、和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妹、不被允许参加廷宴会、不被承认的份……每个设定都完地对应上了她当的境。如果说选这剧是巧合的话，那未免太巧了。

        她听到老太太似乎又嘟囔了句什么，声音有小，她没听清。只是他都已经发话了，老太太再看不过去，也不好越过谢斯礼，跟她这样一个孙辈斤斤计较，不满地数落几句，也就睁一只闭一只饶过她了。

        还没楞完，上又盖了条毯。

        想到这嘉鱼就觉得有些好笑。

        她掩着嘴巴打了一个作的哈欠，装昏昏睡的模样，一边听他们讲话一边耷拉着脑袋。

        满到她试图在上面找半小时的空余时间都找不来。

        他接过来，翻开一看，是她学校圣诞晚会的邀请函。

        不过，看在他难得宽和的份上，她决定暂且放他一。

        嘉鱼放，执着且幼稚地装死，晃来晃去，像一绵的面条。

        谢斯礼转看着她，眸乌黑，脸上没什么表，当然更不见喜意。嘉鱼并未躲闪，她大胆地直视他的睛，如同鲸鱼直面深海，鸟雀直面天空。两双极为相似的桃花在半空中交锋，激淡淡的火花。

看向唾沫横飞的老太太，一时幼稚心起，决定给她找无伤大雅的小麻烦，让她更不痛快。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他有些无奈：“你表演的是什么话剧？”

        嘉鱼爬起来，看到谢斯礼坐在前排，正托着颌面对笔记本电脑，电脑屏幕上是周的日程表。她这才想起一件放学时就想跟他说、但一直没找到机会说的事，忙看向屏幕上圣诞节那天的安排。

        谢斯礼斜乜她一：“坐好。”

        她愣了愣。

        声音不怒意，却自带一父亲的威严。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顺势倒在沙发上时，谢斯礼扶住她摇晃的，把她扶到了他的大上。

        嘉鱼只好乖乖坐好。

        过了三分钟，她顺理成章地“睡着了”，一歪，斜斜靠到了谢斯礼肩上。

        她抿了抿唇，沉默几秒，睛直视他，如实答：“……辛德瑞拉。”

        嘉鱼就默默盯着他，一边盯他一边从书包里摸一张请柬，一言不发递到他手上。

        “怎么了？”谢斯礼在电脑屏幕的反光里看到了她的脸。

        嘉鱼是被路上的鸣笛声吵醒的，睁开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车里呼呼大睡，旁边是同样呼呼大睡的谢星熠。

        男人的声音从她传来，平和淡然：“让她睡吧。”

        **

        嘉鱼枕在谢斯礼大上，觉着布料他肌肤的度，心一时有些复杂。谁能想到几个小时前她才用这个地方过一些女儿绝对不该对爸爸的事，几个小时后，她就躺在这，和他上演着这么父慈女孝的戏码。

        她要是翻个，当着众人的面将脸朝向他的裆，事就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