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的楹上挂着八角灯,长长的红穗随着弦音在风中轻轻摆动。
看向二人。
卫眠吨吨吨喝空坛里的酒。
“不成。闻家有家训,烟花之地,不宜久留。”
“你也是个讨打的冤家。她呢,”罗漪看了一卫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也差不多,我就不跟你们绕圈了。我们阮妈妈找了个好归宿,说要跟罗伯特回英国,这楼想盘去。有个淮北的盐商了价钱,我跟薛云她们一合计,脆我们接来得了。钱是将将够的,可还得上打,重新买个证照。后园的池得翻新,再买几个小,规矩也可以改改,这里里外外的都是花销,”
闻璟聿心照不宣:“成吧。”
“一年,不,只用半年,二爷就能退,红利年底照分。”
她站起,搂住卫眠,有了谈判筹码。
闻璟聿夹起一片笋她嘴里,“别贫。”
片刻后,大厅戏台正中,温婉秀丽的女素手拨琴,幽幽唱:“非关癖轻模样,冷偏佳,别有芽,不是人间富贵花。”
“月息七分,不议价。”
左边的罗漪花信年华,芙蓉面,烟柳眉,目,说话间颊边梨涡忽隐忽现,温婉秀丽。
“啊?”
卫眠指指另外几样素菜:“介个,介个也要。”
几筷喂完,汤汁沾上卫眠嘴边,闻璟聿抬手轻拭,语气不耐烦地说:“还要吃哪个?”
“用不了多久的。”卫眠突然接嘴。
罗漪颊边梨涡开,“我就想着,闻二爷要是能合个,那我们什么花销都不用愁了。”
“那我就先失陪了,让她少喝,啊。”罗漪目盈盈,摸摸筹码的小帽,楼去了。
“要不合的事二爷再想想?”
罗漪看两人共用一双筷举止亲昵,只不过更像襄王有梦神女无知,目中讶异闪过,一丝说不清的绪笼上心。
卫眠不吭声,喝光壶里剩的酒,抬手拎起酒坛。
“卫先生得了一株兰草,潭柘寺的妙空禅师对种植花草颇有心得,先生为方便请教,就在寺中暂时住些时间,想那兰草若是栽活了,卫先生过几日便回来了。”闻璟聿解释。
“哎,小冤家,你慢喝。”罗漪看得直摇,她望向闻璟聿,说:“闻二爷,我跟您谈比买卖可好?”
右边场老手—他的青梅,穿缁长袍,白得欺霜赛雪。黑缎小帽,帽一双杏,眸的颜比墨玉帽正还要粼粼几分。
卫眠呵呵地笑起来:“姨娘你问错人了,我都快两个月没见过他了。他去当和尚了,哈哈哈。”
抱琴的花娘笑声,罗漪佯怒瞪她一,轻声问:“你阿玛近来可好,前些日听说他受了伤,现在好些了吗?”
“这我可不了主。”闻璟聿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