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不喜拐弯抹角,宁江海也见过宁汐语长大后的照片,年轻、丽、活泼、天真、单纯,不过十八岁的年纪,半年就是正儿八经的女大学生。
何况在过去这些年里,他不是没有打过卖女儿的主意,每当被那些债主打得遍鳞伤、濒临死亡,被毒瘾折磨得痛苦不堪、没有理智尚存时,这种念在他心里不止浮现过一次。
他声音又低又冷,透些不耐烦:“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这事对亲淡薄的宁江海来说只有好没有坏,既解决了他的债务,又能继续逃脱警察的追捕。
暗红的鲜血顿时涌而,男人蓦然响起的痛苦至极的惨叫声在他听来实在悦耳,因此他嘴角的笑意越深,手劲也愈发用力。
只有在施于别人的时候,这张始终面无表的脸才终于有了波澜,是享受,更是愉悦,随着刀锋没到更深的位置,宁江海的脸也越来越苍白,豆大的汗珠不断从他额上滴落,快被这突如其来的巨痛折磨得快昏死过去,全剧烈地抖动,鬼迷日的样一惊醒了大半。
像宁江海这样常年混迹在利贷这个圈,不是不知有多深,像宁汐语这样的,尤其招老喜,还是床上变态得让人发指,送去玩个几天就会没命、素来喜把少女得半死不活成玩偶的无良买家。
冷静过后他又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路言钧上,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挑唆,自己又怎会成为把宁家成这样的始作俑者。
路言钧轻而易举掌握了他近几年的所有况,给走投无路的他,自以为然指了条可以救他于深火险境的明路。
不同的是,别人的阴狠溢于言表,而他这种云淡风轻、深藏于心,而又罔顾一切的狠决才最为可怕。
烈的血腥味在空气里肆溢,即使手上沾满鲜血,路言钧的表依然淡漠得可怕:“我说了你没得选。”
宁江海第一次觉得前的人分明是少年模样,残忍的程度却令人胆寒,他的心里不仅没有一丝温,为达目的,他不惜一切代价,手段之毒,堪比蛇蝎。
宁江海再怎么丧尽天良,这种卖女儿的事不来,虽然孩不是他一手养大,血缘关系却摆在这,何况他已经失手错杀了妻,又怎会再去打女儿的主意。
他现在不过是个亡命之徒,全城都在通缉的罪犯,上还背着人命跟巨债。
他仿佛没有丝毫同心,更不会有半怜悯,别人的生死于他来说本无足轻重。
而现在又这么正义凛然以一个父亲的立场决抵抗,不觉得未免太过可笑?
路言钧并不觉得一个被毒品跟负债侵占了全生活的人等到毒瘾再次发作时还能存在理智跟人。
“如果你不想像只被开膛破肚的狗一样死在我手上,就该好好听懂人话才是。”
宁家变成今天这样,一半原因在自己,一半在他,宁江海想不明白这个男人究竟想什么,他这么想要他的大女儿,那他拿去就好了,究竟还有什么让他不满意的地方。
路言钧直白:“你的小女儿长得很漂亮不是吗?”
。”
原本宁江海只想变卖房产,不曾想失手导致了妻的死亡,成这样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但凡他还有良心,绝不这样卖女儿的事。
路言钧冷然:“你觉得你有选择的余地吗?”
“是吗?”路言钧接过后人递来的匕首,手起刀落,没有半拖泥带的直接扎了宁江海的大。
事到如今不要在这和他说什么还在乎女儿的话,他若真有一丝父存在,就不该这么些年让宁知棠受尽苦难成长,一个抛妻弃又染上毒瘾的男人,他所谓的良心早在之前就已经然无存。
他现在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不知等他被千疮百孔,如同蚂蚁钻心般的疼痛持续折磨时,是否依然能这么义正言辞地说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