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走运
军训的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直到军训结束齐锐都没能再见到祁安。
他无数次梦回那个天鹅船的梦，梦里她的一颦一笑都那么真实，连气味似乎都能闻到，但梦醒了就是一场空。
该不会是自己一句“傻叉”彻底把人气跑了吧？白发少年懊恼地揪着tou发。
祁安就好似人间蒸发。
他每晚都在学校游dang，状似无意地逛上一圈又一圈，多次路过女寝楼xia，又于湖中凉亭遥望，却再没等到过她。
倒是学校里传chu每晚都会有白se幽魂在校nei游dang的传闻。
他翘过训练，去每个训练的连队里找，都没找到她。
遇不到，怎么都遇不到――
其实也不怪他，祁安在军训过程晕倒，gan1脆让实验室去医院帮忙开了证明，请了病假。
人现在舒舒服服躺在家里，chui着空调，lu着猫猫。
“咔哒。”
一tou黑se卷发的少年从外tou回来，手里拎着一袋zi的菜。
他刚jin屋，呜喵就开始叫，tiaochu祁安的怀里，拿爪zi挠门。
祁安推开卧室门，斜靠在门框上，笑眯眯dao：“你现在不应该在上课吗？”
凌环缓而又缓地眨了xiayan，似是没想到今天祁安居然在家，开始转移话题：“我买了排骨，今天吃玉米炖排骨好不好？”
两个人僵持着，互相微笑，祁安把他拉到桌边，搬了椅zi，an着他坐xia。
“说，为什么不上学？”
恋城一中已经开学三天了。
凌环耷拉着脑袋，轻微的呼气：“我第一天去了，但……我还是害怕上学。”
“我害怕面对老师，也害怕面对同学。”他的声音压低，声线颤抖。
拎着菜的那只手指节绷紧，清瘦的手腕上有一条浅se疤痕。
祁安盯着那dao疤痕，嘴巴抿紧，一瞬脑海里闪过无数校园霸凌题材的影视作品。
在家被父母嫌弃，在校被同学欺负，他甚至可能试过割腕，少年的脊zhu被现实压弯。
脑补到最后，祁安觉得凌环实在太可怜，啪嗒啪嗒开始掉yan泪。
凌环抬yan看到祁安脸上liuxia两行清泪，诧异地睁大了yan，连忙拿起纸巾揩去她的yan泪，不知所措dao：“我会去乖乖上学的……你别哭了。”
“不，是我不了解你，自说自话了，”祁安仰起tou，努力压抑哭腔，愈发自责，“是我qiang迫了你，没有顾忌你的gan受。”
呜喵谴责地看着凌环，凌环忙牵起祁安的手，dao：“我会去上学的，我只是还不适应。”
祁安止住啜泣：“那我明天陪你上学校。”接着又yingbangbangdao：“今晚就吃玉米炖排骨吧。”
凌环zuo菜有一手，他jin厨房两小时，能搞chu三菜一汤，se香味俱全，比外面卖的都好吃。
祁安想，单为了这厨艺，把凌环养家里都值了。
但想到他很可能是家里没人给他准备饭菜，这才自己给自己zuo菜的，祁安又一阵阵gan到心疼。
到了睡觉时间，凌环很自觉窝在了沙发上，那沙发并不大，他需要屈膝抱成一团才能睡。
他这几天都是睡的沙发，沙发被睡chu一个浅坑。
少年蜷缩在沙发上的样zi分外可怜，祁安qiangying地拿走他抱在怀里的枕tou，dao：“睡我那里吧。”
他乌黑的yan睛睁大，歪了歪tou，似乎并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
祁安扣住他的手腕，直接拽着往屋里走。
她从衣柜里又掏chu两个枕tou，摆在床的中间，“睡觉的时候不许过线。”
“我真的可以和你一起睡？”
“哎呀，别磨磨唧唧了！”祁安微恼。
凌环闻言乖巧侧shen躺xia，却依旧把自己缩成一团。
这个姿势很像婴儿在zigong里的姿势，充满不安全gan。
祁安心想可能和他缺ai的童年有关，他一路到现在想必也很不容易吧。
心又ruan了几分，凌环在她心里格外的弱小可怜又无助，不由得，她伸手摸了摸他的tou。
“晚安，凌环小朋友。”
熄灯后，两人都没能睡着，几次侧shen翻转后，祁安睁yan看着天花板，轻声dao：“如果以后遇到什么事qing，都可以找我，你不是一个人。”
少年呼xi重了一xia，半笑着应了声。
“如果有人欺负你，直接打我电话，我帮你欺负回去！”
黑暗中，少年dian了diantou。
祁安终于安心，合上yan睛，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缓缓jinru梦乡。
月光透过窗帘朦胧透jin屋nei，少年的半张脸隐在黑暗中，半张脸被月光照亮。
他的yan睛转为竖瞳，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面前的少女，不知看了多久。
当他闭上yan睛，少女的容貌能一dian不差地chu现在脑海里。
他数清了她每一gen睫mao，记住她每一颗小痣。
少女纤细的脖颈暴lou在外，呼xi声绵长，因睡觉习惯不好，被zi被踢到了一边，shen上的短袖卷边卷上了xiongkou，louchu了黑senei衣。
凌环越过横亘在中间的枕tou，将脸埋jin她的tou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