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陛,嫌棄我這個老婆了,所以想,若真是如此,現在便令廢了哀家,哀家本就不是妳的生母,妳有怨言,哀家不會怪妳的。”端姒見太后仍死不承認,“或許吧,寡人實在是累了,上官氏,自寡人登基以來,妳派刺客不是一回兩回了,連這茶,”端姒指著方才知秋端來的碧螺,“都是有毒的吧。”端姒取頭上的銀髮簪,在觸碰到茶的瞬間銀簪變成黑。
“其實如果妳乖乖聽話,我是會讓表哥寡人的皇后,可惜了,妳錯了棋,押錯了注,但寡人現在再給妳一個機會,若是妳坦白,寡人還能留他一命,給他一個名分。”
“若是妳還是不說,就修怪我無了。”
“是又如何!”太后突然大聲回了一句,“上官氏!上官氏!開閉就是這麼叫,妳和妳的母親一模一樣,嬌縱任,一點規矩也沒有,”
可端姒不一樣,她是貴的元后嫡女,如今是皇帝,哪裡有看別人的時刻,即使過去有,未來也不會再有了。
“當然,妳也可以不答應我,畢竟在北境多年,我也並非沒有查到你們上官家的惡,”端姒一個微笑,太后心中一凜,那眉神韻,果然和先皇后一模一樣,“不過是要和妳確認一次罷了。”
熙明,是她唯一的血骨了,還有上官昀,只要上官家還有人,她就還沒有輸,端姒看似心狠手辣,但總在上柔軟,或許上官昀將會是未來復興上官家的最後機會,“哀家,不……我知了,我會寫上官家的這些年的罪證,明日,妳找人來取吧。”
知秋站在一旁,緊張的手心都濕了,她們生於後宮,長於後宮,她們的對手也如此,即使心裡恨得銀牙咬碎,面上也不能半分不滿,平日裡和後宮妃嬪們說話都是溫聲婉語,不肯半分脾氣,這才能得皇上的厚愛。
端姒隨意的將茶杯碰倒在地,帶有劇毒的茶灑在地上,端姒拿帕了自己的手,“我不想怎樣,無論妳承不承認我都會抄了上官家,上官家自妳得寵以來欺男霸女,貪污圈田,盡多少骯髒事,他們仰仗的不就是妳嗎?妳可不無辜。”
“表面和我同姊妹,其實最瞧不起我的人就是她,她待我好,也不過是因為我柔順乖巧,無權無勢,只能依附她,聽她的話,不然,她毀了我,而我唯一的指望,我的兒,也被妳毀了!妳到底還想怎樣!”
“錯了,我並不想要妳的命,我想要妳知的一切,如果妳乖乖說上官家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我可以放妳一馬,如何?”
太后扣著手心,明顯動搖了,端姒再加大火力,“還有三弟,我可以向妳保證,只要寡人在位的一天,便保他一天的平安。”
“皇上是昏了頭吧,哀家聽不懂皇上在說什麼,又是刺客,又是英王,”太后目光落在那鳳頭簪上,“是和哀家以前的愛有幾分相似,但後宮珍寶如此之多,哪能斷定這就是哀家的。”
“歡倒是以為這是先帝給的呢,她倒是傻的很,總以為人人和她一樣,認定一個人,便不再變心,誰知她一直崇拜的太后娘娘,就不是如此呢?”
“當年妳放任妳的兒欺我辱我,看在妳是我養母的份上,寡人都可以不計較,寡人登基,尊妳為皇太后,便是要保全彼此的顏面,然而妳卻步步進,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寡人的底線,昨夜的刺客是妳派來的吧。”端姒拿歡的供詞和派人尋來的鳳頭簪,“這是英王給妳的吧,我記得妳寶貝得不行,一直著,連先帝駕崩要服喪時,妳也不顧不合規矩,執意著,如今妳倒是捨得,為了取信歡,連這個都送去了。”端姒把玩著巧的鳳頭簪,這簪裡頭有個小機關,輕鳳頭兩側,鳳頭輕開,便見裡頭玄機,內為空心,細細一瞧,裡頭還有些未用盡的藥粉還在其中。
太后是看慣生死之人,不過臉微微一變,很快又恢復如常,“妳是想要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