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嫦音单纯善良,并不问世事,能想到这些阴私已经是她的极限。
听到此顾嫦音竟觉得顾家并没有走到绝路,不明白为何顾长渊说顾家要靠她。她是肯定以爹爹的能力,一定够东山再起的。
“为父自以为效忠皇上便可以不皇争斗之事,却没想到还是要成为那等左右摇摆逢迎之人。”
“你哥哥伴读的旨意也正是上边那些人要为父低。”
顾长渊说到此,眉间深深纹路难掩心中郁结痛苦。
当年顾嫦音和顾怀钰双胎落地,他正在渝州任知府,由于渝州一代旱严重,他忙于救济灾民,顾不上生来孱弱的顾嫦音,延误了她的病救治,导致她顽疾缠,只能困于寺庙修行。
可一想到家族族人,顾长渊再心疼女儿,也只能忍痛说:“音儿,事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既为族长,上一针一线全由家族供奉,能走到今天也是举全族之力,不能弃家族于不顾。”
“三皇阴戾,最是厌恶我们这些世家大族,再加上你父亲他、他实在固执己见,认为三皇……”
近年顾嫦音才好转些,没想到又要因为他不知变通惹怒皇家无法保全家族,让这个病弱女儿抗维系家族荣耀的重担。
顾长渊这时才抬起来,他忧心忡忡,愧疚之溢于言表。
“音儿,你不在京中,不知这一回顾家遭难全都是贵妃和三皇一党算计。”
顾长渊说到此,一丝讥讽自嘲现在底。
“为父百莫辩,本要以死明志来保全顾家清白,因三皇也就是太恳求皇上,皇上才格外开恩,允许你叔伯们自查己,特许为父停职留用,等到查清楚那天便可以重回朝堂。”
不用母亲多言,顾嫦音都知母亲是什么意思,父亲不认为三皇是嫡正统,所以不肯效忠,更招三皇一脉厌恶。
她说:“那父亲就不官了,咱们一家人回江南祖宅也好,远离这些腌臜事,父亲母亲也不用再忧心。”
顾嫦音听懂了,心也跟着沉了来。
三皇成了太,圣眷正隆,多的是人想要讨好他而针对顾家。
见丈夫只顾惭愧低不语,女儿又心焦疑惑,胡韵只得把真相说了来。
“音儿,都怪为父不好,都怪为父不好啊!”
观女儿不谙世事的单纯模样,他怎么放心得,若不是他疏忽让女儿不好,女儿养在家里由她母亲亲自教养,自然更能从容面对接来的危机。
“之所以叫你回来,便是因为皇上旨要你哥哥皇家学馆伴读。”
顾嫦音心里隐隐猜测到了些许。
顾长渊看着床上躺着的顾怀钰,再看顾嫦音,严肃说:“音儿,我要你扮怀钰接旨意,去皇家学馆伴读。”
“现如今,顾家早已骑虎难,为父可以带你们走,可一旦如此,那就是抗旨不遵,只怕层层罪过来,就是杀之祸。本就受为父牵连的宗亲们,再不能受此无妄之灾了。”
常听人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便是如此。
可她回来到底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