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您还小,朝中又刚经巨变,正是动之时,陛见您无意储位,也不想将您置于危险中,想着先让您先在北疆玩几年,等您长大了,自然就收心了。不过臣倒确实没有想到,您都要回京了阿颜还没告诉您真相……唉,他的您也知,既然您没问他,他也确实什么都不会说。您归来后一直对臣很是疏离,臣那会还怪难过的呢……只是陛那边让臣维持现状,臣也不敢擅作主张与您接近。况且陛不将其他皇嗣放在心上的事满朝皆知,她深知此举早已将您推至风浪尖,您先前不常回京,她也不好再有动作。”
“墨公一系一向视您为正统,寒渊盟却意属自家皇女,双方势均力敌,针锋相对。至于臣,虽然所有人都知姜氏有从龙之功,推臣至相位的也是陛。但这么些年来姜氏如日中天,势力越来越大,朝中门生遍布,在外人看来,一个手握权力的男人,又功盖主,臣早就成了皇室的中钉,您先前只怕也忌惮过臣吧?”
萧知遥默然了一瞬,没有否认。
任谁对着如今三党鼎立的局面,在不知真相的况,都很难以相信姜醉离全无二心,她也不例外。
姜醉离见此只笑了笑,继续:“臣明面上已和陛离心,自成一派,若偏袒谁,平衡不复。庆王倒是没什么威胁,西南各府却不好惹,尤其是朱厌,届时那边难免心生不忿,万一剑走偏锋……于您绝无好。只是近年来各方都不太平,边境也时有动乱,总让您蒙在鼓中也不是办法,陛便觉着……中秋宴该是个好时机。”
萧知遥追问:“所以母皇让您在师尊那等我,好告知我这些?”
姜醉离轻咳了一声:“这倒不是……陛本是想等大宴散后,赏月时再让臣和阿颜一同去汐殿,她原本还叫上了臣等的师尊,也就是火炼侯。不过那日您也见到了,火炼侯喝得有些多,醉得不成样。师尊总是这样,酒量不行,偏偏比谁都贪杯。”
“那,是您自行决定去的行?”
“正是。”姜醉离苦笑,“臣也是许久未见阿颜,他难得京,一时难止思念,没想到却正好与您碰个正着。臣私自潜行,也好在陛并未怪罪。”
“……原来如此。”解开心中疑惑,萧知遥神缓和了些,“是本王思虑过度,还望姜相勿怪。”
姜醉离中闪过欣:“臣怎会怪罪殿呢,殿是该谨慎些的。这偌大皇城之中,人心最是难测,任谁都不可全信,今日效忠于您之人,明日或许便会为了利益卖您。陛总担心会不会将您保护得太过,又不愿真让您受委屈,幸而您从未让她失望。”
“总之您大可放心,想什么便放手去吧,陛就是您最的后盾。不仅如此,墨氏、姜氏、火炼府、阿颜,还有鹿淮左,我们都会是您的助力。”
“……重枝何德何能,竟得母皇与诸位大人这般信任,寄予如此重望。”萧知遥睫轻颤,心五味杂陈。
这些话,母皇不是没和她讲过,从小到大她听母皇说得最多的就是遥遥你会是皇储,你会君临天。送她去雪圣山前,母皇也曾笑着对她说,遥遥乖,京城太危险,但娘会为你扫清所有障碍,你先跟着大巫祝哥哥一起玩,等过些时日娘和爹就来接你回家,咱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