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亮我的脑海,我明白为什么温泉镇的魏军队没有匹了,因为匹都要用在两山平原,魏军要动主力骑兵发动一场大规模的攻势,寻求一举打通两山平原。这是真正意义上的殊死一搏,魏军要把底牌亮来了,笼中的困兽将要最后一次、也是最激烈的一次反抗,他们押上了一切,成败在此一举。
我谨慎地提了自己的看法,佐证了法正的观。随后会议行表决,支持法正的占了多数。刘备拍板,通过了决议,立刻派遣主力前往两山平原布防,留老弱病残防守养家河,法正和我都料定魏军不会从这里击。
我本来要随云禄开赴前线,但法正把我留了来,任命我为助理,协助参谋。小玉总是跟着我,因而云禄只能独自前去。我十分担心,只好拜托赵云照看她。他十分快地答应了。“以我的长枪起誓,定不会让她有分毫闪失!”
次日两山平原的战斗重新打响了,前线的战报如雪花般飘来。我们的主力堪堪赶上,维持住了之前的阵线。一如我所料,战况极其惨烈,魏军的锐骑兵倾巢而,对我军阵地发起猛烈冲击,双方在这片不大的平原上寸土必争,各队往往战至最后一兵一卒。
我和参谋的同事们一起理铺天盖地的急报,经常加班加地工作。法正给成都寄了一封长信,信里详细记述了近来发生的所有事,从最决策到伤员况,一一枚举,宛如一份备忘录。
几天后收到回信,信里同样是一份备忘录,时间顺序详尽记载着发生的事。我看了一,随即大惑不解地拧起眉心,因为那上面的时间是明天和后天的。而且不光有蜀军的,还有魏军的。
“这是诸葛军师写的,”法正解释,“我把这里的况告诉他,他可以预测未来发生的事。我预计这几天战局就要见分晓,便请他详细预测了一近两天的各种事宜,以便提前好准备。”
“令人惊叹……”我匆匆扫了一长长的、周密的备忘录,上面的时间度达到了三个小时,事件度达到了哪支队在哪个地有多少人,去什么……每三个小时的所有事件都罗列了来。
“是啊,”法正一边浏览一边说,“我们这些谋士在开战后能的其实不多,好的谋士在开战前就设计好了一切,后面的变化就要靠现场将士们随机应变,我们这些凡人多能到这一步……但军师不同,这个妖人通察天地,凡人望尘莫及……”
“为何不早问他呢?”我说,如果早让他算一算,我们也不必绞尽脑汁研究、推测魏军的动向了。
“军师统领巴蜀,公务繁忙,我们能的就不要麻烦他了……再说,什么都依赖他,要我法孝直何用?”
我赞同地了,细细品味着他的话……这时,备忘录上的几个字引了我的目光。是云禄。我连忙找那段话的开,专心读了起来。上面说云禄将在明天负伤,伤势严重,被迫撤离到后方治疗。
“这……”我压着惊恐,指着那段文字说,“这不行,我必须去找她……”
“哦……”法正把那段也看了一遍,若有所思地说,“我写封信给他们,让他们注意。别急,加急件今晚就能送到。”
“光送信恐怕无用,请允许我去现场保护她——”
“效果是一样的。”法正有不耐地说,“你能改变,他们也能改变。”
我愣了一,随即意识到自己打算的事代表着什么。我刚刚无意间打算改变一项预言。
“预言……可以改变?”我略微扬起眉问。
“当然了,不然这有什么用?”法正抖了抖信纸说,“我们就是看着这个趋利避害啊!”
神奇,这上面写的东西并不是定死的,而是可以改变……我陷了沉思,预言是可以改变的……这里面有着发人深省的启迪……
接来两天,我惴惴不安地等待着。预言当日,一批伤员送了回来,听说有一员大将。我暗自祈祷。乎意料,来的人竟然是赵云,他的银袍染上了大片血渍,人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