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试着找她,只是天大乱,九州各战火纷飞,蜉蝣草芥般的一个人又要上哪儿去找?山路远,颠沛离,再设法回郁国越国探寻她的踪迹也是有心无力。
某次两人第无数次机缘巧合,自东瀛登上一艘大船,随船西行月余终于首次靠岸补给,酒船买酒,莫名觉得那酒贩说话亲切,似是乡音,便问:“阁可是郁国人士?当知此地何地?”
两人在岛上开荒种菜,捕鱼摘果,存活一年有余,总算偶遇一艘路经此地的官船,随船到了贞行国。又设法从贞行一路向东向北,历经十余个岛国,终于来到东瀛海域。
航船一个接一个地在南海诸国停留,把自中土带来的货换成金银与当地奇珍,再开向一国。一路上诸国风土人都与中土大不相同,酒在蓬莱登陆凿山挖玉,在爪哇观火山爆发,在达宝海寻觅珊瑚珍珠,在东夷亲历地龙翻...世界之大,酒见得多了便更不解那中土侯王为何要争夺九州一隅,回瞧那富贵权势也没什么意思。
不知不觉海上辗转颠沛十余年,酒带着常吉,从少年长成青年。
那女孩名为常吉,才死了父母,夜深人静时常常躲起来哭泣。酒便问:“为何要哭已死之人?死人又听不到。”
没忍住又更了。
再问:“那你是否不信举三尺有神明?”
常吉便恼她心冷无,反问:“若死的是你父母家人,你可还能说这没良心的话来?”
那人说:“哎,小可不敢乱说,我从郁县来。此地近年也已改姓啦,如今已是越国的海境。”
酒被这人间孩童逗笑:“错了,只怕是神明不信我们。”
常吉凝噎无语,又问:“你可曾信因果报应,功德轮回?”
好在酒生自由洒脱,多少家仇国恨也便随风去了。她本就是无拘的神,自是不愿为人间事所困。
只是她到底沦落人间,而人间永远不缺恶行。
“听你音,该是许久不曾回来了吧?”
酒摇。
后来海盗讧,自相残杀,酒趁乱携常吉船逃生,在海上飘了一天一夜,落荒岛。
商船驶往西南方的贞行国时遭遇海盗,全船上同贼盗殊死搏斗后,大半随船葬海底。余的或是海,或是被俘。她与一众海员被虏上贼船,历经几月,边俘虏接连饿死,只剩她与一名舵工的孩。她因医术明救数十名海盗而侥幸得活,便称那孩是她所生,求他们放她一条生路,最终保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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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微微一怔:“我父母亲族早已死绝。”才想起长乐二十三年旧事,发现自己从未过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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