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孙师母家中正好缺少人丁,我就把你们全买了来送到她府上。虽不能锦衣玉,比不上之后遇到什么贵人飞黄腾达,但至少可以住你们一辈的温饱。”
“……”
方观颤抖着放手里的药碗,俯凑近,手肘撑在秋幕灵脸颊两侧,他双手捧着秋幕灵发的脸。
不只是没人在意还是什么原因,与旁边其他束起发的孩相比,他的发糙凌乱的披散着,长长的刘海遮挡住大半张脸,看不太清他的神。
喂药的动作一顿,方观低看向烧的迷糊的人,红扑扑的脸,角散发着雾气,迷离的不知在看向哪里。
那日在孙师娘府上相见,与上次的笼中初见相比,小脸是收拾净了,眉清目秀,颇有贵家少爷之风。
估计是当时被打留来的,这伤疤没有及时治愈,恐怕是要伴随一生的了。
“师父,你能再给我讲讲是怎么从那么多人中挑到我的故事吗。”
“我在呢,师父,我在。”
这个称呼……只有师父知。
“可你孙师母她死缠烂打,我受不了念叨急匆匆的推脱想要离去。那日正好你在走廊打扫卫生,那么小的个,抱着比你还的花盆。我走的急,转角你直接冲撞到了我怀里。”
心脏扑通扑通的想要冲破腔来,千斤重量涌上心,失而复得的那一瞬被胀填满,方观呼急促,克制着发抖的手心。
朦胧中她觉床侧似乎坐了一个人,秋幕灵看不清他的脸,像是梦一般,时间慢了好多,那人撅着嘴唇拭着汤药。
秋幕灵宛然一笑,手掌离开他的额,顺着抚摸重回光洁的肤往后捋起他的发,手上的红带围着发,缠绕几圈系紧。
“好了,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秋幕灵摸了摸他的,替他掖好被角悠悠开:“当时在那个小镇,你被关在笼里面,很多年龄和你差不多大的孩被当隶贩卖。”
白的小脸突兀着一块血褐的疤痕。
想着当时的场景,秋幕灵忍不住笑声。
秋幕灵握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凉凉的很舒服。
方观记得,那时候师父一素衣,腰间束着红的腰带,乌黑的发上也绑着红的发带。以及……师父上独有的清香。
最开始把这孩带回家,只是想让他照顾自己的起居,后面才慢慢的开始教他东西,当徒弟。
“她说这孩不喜说话,总是独来独往,但是活麻利懂事。看样是我不带一个回家就会被一直念叨了。于是啊,我拿一就相中了你为借,把你带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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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幕灵拍了拍小方观的背,放缓了声音。
方观毫不客气的摆正份,心:妙手回啊师父!
“终于肯与我相认了吗,师父。”
“我记得你还是长得最凶的那个,灰土脸的,但是却一直警惕的盯着我看,就像是我会把你吃了一样,那个时候我还真怕你一咬上来。”
“……乖乖……”
乖乖……这只兔喊他乖乖了……
这是师父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外面着大雨,不时穿几声闷雷,小方观窝在秋幕灵的怀里,黑暗中明闪闪的睛看着秋幕灵。
但是不怎么说,至少安全危机算是解除了。
小方观似有躲挡之意,仰往后撤,神躲闪看向一旁。秋幕灵伸手附在他额上,只觉得一清凉的自掌心传来,他抬小心翼翼的看着此刻正聚盯着他额的人。
“所以啊小观,不是我选择了你,而是你选择了师父。”
“再之后我去她家里,你孙师母总是嫌我府上清净,想要给我送个得的丫过来。只是她之前给我送过来几个,看起来要么太聒噪,要么太木讷,我很不喜,本不想再带回这里。”
“可能吧。”秋幕灵想笑,她这个徒弟怎么还是傻傻的样。
“好啊。”
“不过听那个老板说,你倒也不像其他孩那般缩在角落里恐惧害怕,整天想着逃跑,上的伤全是被那个老板打的。”
“……”
边没什么可以用的东西,于是秋幕灵松开上的红发带,蹲凑近捋起他的发。
“以后有师父在,就不会让人欺负秋幕灵了。”
却不料回去后,秋幕灵染上了风寒,卧床不起,烧的迷迷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