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钦不愿再听她们讲话,转小跑离开餐厅,眨间就消失在剩余俩人视野中。
她或许不是在反驳闻黎,而是在反驳自己。
闻钦本想和往常一样敷衍了事,可闻黎的话,越听越刺耳,它们就像银针一样,扎她濒临破碎的心脏。自二次分化之后,她每天都在忧心份的暴、和暴后的境。可以说,她每天都在崩溃的临界左摇右晃。
椅随着她猛然起的动作后移了一段距离,她想起这些日收到的问卷容,气愤地说:“并不是所有Omega都和您一样没有抱负,整天游手好闲!”
她难以置信地将目光转向闻叙,想要歉的话生生咽回肚,声音大了一倍:“这种关心,我不需要!”
闻黎目瞪呆,而后心又涌上一阵心疼:“平时训练很累吧,我让家佣再一些。”
本来也是为了躲避被发现的风险,才跑回家的,这样正好中了闻钦怀,她轻手轻脚地回到卧室,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回来过了,房间一尘不染,装潢还是那么温馨,目光所至的每一样装饰品都是她和闻叙亲手挑选的。
“我先替小钦和您说声抱歉,”闻叙叹气,“小钦尊重每个人的想法,但是您不可以把想法加于她上。”说完便转追着闻钦离去。
害怕母亲也嗅觉灵,闻钦第二天才敢楼吃早餐。
她当然明白闻黎心疼她,可绪并不受她控制,手指陡然失力,叉掉落瓷碟,发呲啦的噪音。
“学校这么待你吗?吃都吃不饱?”闻黎皱着眉,“要不这学我们不上了,我一直都觉得读军校太危险了。要不然小钦重新读个普通大学,日后找一份安全的工作,或者和我一样每天吃喝玩乐也好呀。”
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她的宿舍大概可以用极简风来概括吧。
闻钦咳了两声:“谢谢母亲。”
有些应激了,她不理解为什么Beta上会散发Alpha的信息素,也不想去揣测她们兄妹俩的。
对比之后,她这才意识到,她并不喜极简风,反而喜房间被堆得满满当当的,只是她对军校的归属太低,不愿意去装饰宿舍。
闻钦站在门,再次陷沉思,谭钰走得急并没有锁上门,她的宿舍和刚刚相比变得好空旷,只剩些军校发的一些必备用品。不过比起谭钰发现了闻钦和闻叙的秘密,闻钦更在意的是,这里和她的宿舍竟然相差无几。
留闻黎一个人怅然若失地坐在椅上,她不清楚为什么气氛遽然紧张起来,她的本意明明是负起一个母亲的责任。
饿了一天的闻钦,并未在意闻黎和闻叙的视线,自顾自扫着餐桌上的。
闻叙倒是接受良好,温柔地帮她拍背顺气:“又没人和你抢。”
以前,闻黎并不太关心兄妹俩的,可能是她某天开门,突然发现兄妹俩竟然已经长大了,她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在兄妹俩上。闻黎的转变也突兀,闻钦还没来得及适应。
她松开闻钦,洒脱地朝闻钦摆摆手:“拜拜,我也要去追求我的梦想了,我们有缘再见。”
学校不能再待去,闻钦一时间找不到去,只好回家。闻家安静得只能听见她的走路声,不过已经是午两,家佣机人完活一般都在地室待机,母亲此时大概也在房间午休。
闻黎置若罔闻,继续说:“今天午刚好有个茶话会,小钦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她瞪了闻叙一,移了个位置继续填肚。
“母亲这是在关心你。”
今天发生的一切,让她长久的执念开始动摇。她仰躺在床上,想了几秒又坐起,她不断给自己洗脑,要定,不能因为三言两语而放弃这些年的努力。
谭钰与闻钦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她对闻钦早有耳闻,她也很欣赏一位Beta能在军校里脱颖而,她愿意为了这份好一个哑巴。
脱而的瞬间,她就反悔了。她并非瞧不起这样的人,可这字字诛心,血从针孔里迸,心脏迅速瘪,挤得她密密麻麻的疼。闻黎说的字字句句与她昨天动摇的想法竟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