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陆家这个烂摊,也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说明白的。陆尧和陆舜作为后继者,能在中间斡旋这么久,实属不易了,也正是借着这次陆家旁支里有人了事,才推动了陆家这些畜牲着急忙慌掩盖以往的丑事,移民的移民,改名换姓的改名换姓,更有的,直接脆断绝了来往,这一场持续了数十年的荒唐,才得以渐渐落帷幕。
他只想要一个肯定的答案,哪怕她是敷衍的,起码也能令那个即将破损的,稍微补上那么一丁,让他好能气,不要再似这样放在火上,如同扬汤止沸一般,反复煎熬着。
陆怀晴虽然岁数不大,但她也知,陆舜嘴里的那个老不死,是她的爷爷,陆家曾经的一族之长,最掌权人。陆怀晴长到这么大,除了照片,从未见过这个所谓的爷爷一面。或许更小的时候见过吧,但长大以后她也完全没有印象了。陆尧平时都不怎么提起自己这个的父亲,就连陆舜,也只是在和她第一次坦诚相见,对她过陆家的真相时,提过那么一句――陆舜自己,是爷爷还算年轻时和旁支里一个年轻的侄女乱生的。
其实仔细想想也是够疼的,难怪陈茹许会那么大的反应,这样复杂龌龊的大家族,自己的公公都是烂到骨里的人,如今自己的女儿也步上后尘,哪个母亲能不崩溃呢?陆怀晴能明白母亲的心,好不容易能到国外重新开始生活,突然见到女儿也走上了和自己小叔乱这条路,就像是刚刚走到阳光的人,又被猝不及防拖回了阴暗,接着周而复始……
煎熬了大半夜,直到凌晨,陆尧和陈茹许在医院那都没有传回只字片语,陆舜问了祁薇,祁薇也只说要等检查结果来以后召集专家会诊才能得最终结论,听到这里的时候,陆怀晴的一颗心纠的更紧了。
她知这样不应该,可是……终归心不由己。
更令他担忧的是,他以为这种不好的预已经应验了,应该痛快地消失才对,但相反的,这种预却更烈了,烈到他心脏隐隐作痛,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将他心底钻一个,行遁走一般。
“陆怀晴,你不会放弃和我在一起的,对吧?”
陆舜向来不信神佛,却在此刻觉得佛说的没错,他尤为能会到那一句――由故生忧,由故生怖。
他知自己不该问,无论她的回答是什么,也都不会令他到心安,只会暴他其实并不像看上去那般的冷静、那般无所畏惧、无所不能。
”
陆舜了眉心,燃一支烟,深了两又吐,他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远灯火通明的城市,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那天暴雨前,他心中那隐隐约约的预,真的奇准无比。
玻璃窗上映他浅浅拉长的倒影,他偏过,看了看陆怀晴,又了一烟,垂着眸,低低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