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摆了摆手,从木椅上起,来到了桌案前边。而寻桃趁她不注意,悄悄在她后探脑袋张望,想看看她究竟被什么迷住了。
“婢认为……”寻桃一边说一边小觑,细细琢磨她的神,“论豪迈,魏小将军自是这京城中一份;论武功,也比那些文人墨客好的很。而且,他们魏家世代驻扎漠北,这等功勋便是王公们已然攀比不起。”
“那人是谁?”
蕴和未想瞒她,浅浅笑,“今日之事,想必你也记了。这魏西行一瞧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一心只想着送婚。要是得知本逃婚,指不定回禀陛上奏谏书要罚你我二人。所以……”
听到一阵温婉的女声,寻桃意识回答,“好像是……魏小将军。”然而话语才止,辨说话之人是公主后,她堪堪回神,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慌忙噤声不语。
蕴和缓脚步,停在案几边,看了油腻的菜肴,未动木筷一。转而面向寻桃,放柔了声音,淡淡笑,“你说的不错,的确是魏西行。不必惊慌,本不觉你有失礼之过。”
“古之谓豪杰之士者,必有过人之杰。今日方见魏西行,倒是如传闻中一般英姿飒,颇有大将之风。”蕴和依言,缓缓一笑,“想来又是一个聪明人,真是可惜了。”
蕴和似是未闻,寻桃以为她在游神,于是又多叫了几声,“公主、公主?咱们该用膳了。”
“公主……为何要论起魏小将军?”寻桃用过膳,收拾完临走前,壮着胆问,“婢愚钝,不知所谓何事,烦请公主赐教。”
说着,她又回到木椅上,侧凝望窗外的竹苑。
她不懂蕴和是否在算计什么,却总觉得大事不妙。
她眸光一聚,遥遥望着窗外站着的男,冷然哼声,“你最好别和他说话,也别面,省得他看些许端倪来。再则,他若继续问起,只说你土不服,其余便是避而不谈。”
寻桃张了张嘴,犹豫再三,辩解的话在中几徘徊,终是只低声回,“……婢知晓。寻桃别无二心,请公主恕罪。”
“你知违背本,究竟是何场吧。”蕴和笑,“说不定,你那几个好可都在地底等着你,只待你团聚呢。”
竹林中,只瞧见一个大魁梧的男,蹲在栽种绿植的泥地旁,用粝的指着个枯枝,一一往土里戳着,不知是在作何。
“你先去吧。”蕴和忖思着,“寻人去叫魏西行过来,若要问起,只说本有事请教他。若是不来,就暂且再住一晚,去吧。”
“谢公主恕罪。”寻桃隐隐看了公主神,面如常。
可以的。
寻桃俯首领命,“是,婢知晓。”
她指着桌上的膳,让在一旁寻桃坐,“本吃不惯这些,你且吃便是。”
蕴和看着她,问得十分真切,“你觉得,魏西行此人如何?”
她上前几步,细细着房中烛火,向掌柜那里借着烧了一小份木檀香薰。
“更何况你中剧毒,急需解药相救。因此,不要任何多余之事,或者是妄想向他寻求救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