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所有陷在里面的人都在我提供妖力,你一个小小的凡人,是三合又何如?螳臂当车、蚍蜉撼树罢了!哈哈哈哈哈哈——!”
“原来如此……”
黎锦秀垂着,声音带着沙哑。
凝碧阁那个死掉的人……张无有正在救的那些人……都是这蛇鬼的养分……
桑斓冷哼了一声:“待我将毕琼白诱来,我就杀了你!让你也成为——”
话还未说完,桑斓突然察觉到四周妖力被取的诡异。她猛地抬起,看到一枚金的符印现在黎锦秀。
妖镜里的妖力,甚至于她上的妖力,正如同旋风一般往那符印里涌!
“我只是一个凡人,所以可能学得不太好……”
黎锦秀垂着,伸了沾满脏污的右手。
以拇指扣住无名指,中指压着指,两指竖直向上,执于眉心。而后,一柄光溢彩的秤形灵从三合的公章里飞,在半空旋转、倒立,倏尔化作一柄小剑——
黎锦秀抬起,双目泛着金的光晕,倒映桑斓惊惧的神。
“天、地、人三合,执杀!”
瞬间,那柄善恶仪化的小剑便没了桑斓的眉心。
“荒……”
属于桑斓的妖力倒戈刺向原本所属的紫府,顺着善恶仪小剑劈开了桑斓的魂。桑斓只得吐了半个字,那半人半蛇躯便彻底在剑光中消散。
死得无影无踪。
苏棠看着这一幕,心中泛起惊涛骇浪,惊讶之难以言说。
常年降鬼除,苏棠清楚,死亡只是一瞬间的事,她并不是为桑斓死得那么快而惊讶。一般来说,除非别有目的,无论是谁杀人越货,都不会拉拉扯扯、浪费时间。
她惊讶是因为黎锦秀。
如果她没觉错,黎锦秀刚刚是——
“借”了桑斓的妖力杀了桑斓!?
仅仅只是在苏棠教过他怎么“借”之后!?
苏棠从未听闻这样的事……
桑斓死前想要说的那个词,是“荒唐”还是“荒谬”?
此时,黎锦秀腑剧痛、面如金纸,还没来得及跟苏棠说什么,便失衡地倒了去。
“黎锦秀……!”
苏棠着急想要去确认他有没有事,没料到有人比她更快,在黎锦秀将要摔倒在地的时候接住了他。
“……你……”
苏棠惊魂未定又心惊胆战地看着面前的人——不,那不是人。
那是一个着深衣长袍的覆面阴神。
苏棠能觉到他上那种地府特有的、重的阴气。
伊青抱起昏迷过去的黎锦秀,准备离开。
苏棠张了张嘴,唇苍白地问:“您是……不……您要把他带去哪儿……”
“他该去了。”
冰冷而疏离的声音响起。
苏棠本就奄奄一息,只是想要救黎锦秀才撑一气没有倒。听到这个回答后,她终于放松地靠着墓碑跌坐在地上。
黎锦秀有救了。
苏棠垂眸,视线越来越模糊,勉能看到这个山都在缓缓地在消失。
妖鬼已死,幻境开始消失了。
“救你的人,来了。”那个声音又说。
但苏棠已经无力回答。
伊青转离开。
桑斓被诛,幻境已破,但怨鬼阵仍在,苏棠上的残躯还需有他人来解。此事伊青能,却不会在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