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莺莺报以一笑,给少年的心都看化了,那目光愈发炽,她却是轻哼一声,别过脸去,故意不理他了。
只是女儿家的心思虽然蓄,却也不是不显于形,李莺莺梳完,便回到屋里去了,许久,见人不再来,聚集的小船儿也都慢慢散去了,年轻的船夫又上了草帽,听着客人的响起的交谈声,又重新摇起了桨。
李莺莺来这江南阁已有一段时间,不上学时,她也有的是东西玩,比如她手里抓住的彩云织锦长缎。
“卿卿!”
一句话来,人笑着摇扇,扇来的风都带着腻人的香味,着实勾人,此时另几位妹也跟着笑了,她们互相推搡着说不知羞,一面笑着一面轻飘飘地过桥去了。
白衣略有不舍地把人放,手缩回袖又了,似乎上面还残留着少女的温。
到了玉带中心,李莺莺松开双手,轻轻附着玉珠条,了来,白衣少年稳稳地将她接住。
梁宵玉走了过来,他便是之前的青衣公,只见他手上仍持着一柄折扇,手指修长,像削好了的竹,又因他长的清俊,气质格外众。
李莺莺解开栏杆,抓着百花织锦长缎,脚上用力一踩便了去,她极为喜这种自在,风也烈了些,的她的褶裙在空中翻飞,展开宛如一朵青涩的花儿。
她不满意,又往一旁看了看,见到一抹熟悉的青之后,才兴起来。
少女再来时,已经扎好了两个丫髻,她穿得可人,外面套着一件白织锦外衫,前系着两颗蜻蜓扣,上衣是粉荷花,裙是白渐绿藕叶褶裙。
“嗯,”梁宵玉应了一声,略温和,又:“走吧,船夫已经在等着了。”
李莺莺转,仰向那人:“宵玉哥哥。”
她午睡起来并未差人收拾自己,只是踏房门,半倚在望景台的栏杆上。
少年昂的嗓音从面传过来,李莺莺这才向看,一只小船儿上的白衣少年很兴地和她挥手,蹦蹦的活泼极了。
风醒睡意,初夏,微风也眷顾她,扬起青丝与衣袂,秀女儿着檀木梳,一手扶着长发一束,细细梳理着。
他想,刚才这位说的可是真的?不…真的又怎样,我才不愿意随她去,不过…
慢慢地,划过玉带的小船儿也慢了来,积在江南阁的附近,船上的客人不让走,那年轻的船夫也就仰起,摘掉草帽扇凉,笑看着楼上梳发的人。
留小郎君一人留在原地,脸红成了猴屁。
有人说奢靡,有人却不在意,各种事均有千面百孔,人的嘴长在自己上,怎么说,都无所谓,自己兴就好了,指不定今日自己亲说的话,明日别人转一问,他又挠挠,我果真说过么。
“好啦,放我来。”
她垂眸一瞥,见白衣少年睛发亮,腾地一从船上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