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茗僵着,不知如何接这句话。
只是端着步的她,好像不会笑了?
“记得就好。”
只见镜中的人披月白锦袍,腰束白玉带,上亦是布满了韵花簪。她的底仍附着了些许淡青,刘夫人用脂粉涂抹均匀,细心的打了些桃,双唇染朱丹,一朵红莲在眉心盛开,妖冶魅人,整个人温如玉,端的是眉目清华,气质无双。
今天是刘家的认亲宴,沈清茗正式作为她的女儿去见人,当娘的可不得给女儿好好的打扮一番呀。
沈清茗和刘夫人一同对那几位官员作揖,另一边的刘大人坐在太师椅上,一手捋着长长的胡须,面目和蔼。见过了几位大人,沈清茗照刘夫人的指示来到刘大人面前,尊敬的福了福。
沈清茗应来,呼一气,望着镜中绫罗绸缎的自己一阵恍惚,仿佛看到从自己上突然长了许多藤蔓,它们四生长,再把她团团包围,像虫一般化为蝶茧。她努力挤压双颊,挤一个不齿的微笑,又仔细了一番准备,确保不会失礼于人才随着刘夫人去。
刘夫人忙为她解围:“几位大人别逗她了,她怕生呢,再说了,母女本就是缘分,亲母是母,继母也是母,我倒觉得我和她投缘的紧,如今能成母女也是天意。”
“又开始了,这些日娘怎么教你的?”刘夫人提醒她。
沈清茗意志低沉,曾几何时,那些闺中趣竟然全都成为了现实,她拿起了《女诫》,开始修《女论语》了。
“上这么多妆呀。”
而后又来了几位大人,阿谀奉承的称赞起沈青渊的家风,大家的目光连在沈清茗和刘夫人上:“还别说,这么一看令媛生的真有几分刘夫人的影,不会也是失散多年的母女吧?沈姑娘,你可还记得亲母的事?”
在这个特殊的日里,沈清茗与刘夫人作为母女一同来,宾客见了无一不是一片称赞。
“这是在意的问题?你来自乡不大懂这里的规矩,这里是京城,天脚,到都是达官显贵,礼法即是律法,若你今后见到那些大员或是到了皇上面前,切记不要说这些话,要时刻保持礼仪,殿前失仪可是大罪,娘不求你时刻如此,但至少在外人面前你得端的起来。”
“女就一定要学这些吗?也不见得男学这些。”她不服气的抱怨:“阿卿说过人人控有天命,无需在意他人光。”
“豁,这么说来沈郎君有福气呀,可能就是龙生龙,凤生凤,即便养在乡也能一鸣惊人。”
“李大人好。”
“真不错,茗儿也是个大人呢。”刘夫人笑靥如花,把铜镜转过来。
沈清茗瘪了嘴。
“不多了,这世是先敬罗衣后敬人的,你穿好才能堵住那些悠悠众,还有,莫齿。”
“刘夫人和沈姑娘深厚,想必今后也能好好相。”
“哟,这位姑娘有些面生呀。”刚一来,就有一富绅打扮的中年男人走上来,沈青渊携妻女朝他拜言:“李大人久仰久仰,此女是在的小女,最近才认祖归宗。”说完又小声对沈清茗了句:“茗儿,这是侍郎李大人。”
“……这不公平。”
“我知。”沈清茗闭上,开始回忆最近学的东西:“立凡为女,先学立,立之法,惟务清贞。清则洁,贞则荣。行莫回,语莫掀唇,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声,外各,男女异群。莫窥外,莫外庭,男非眷属,莫与通名,女非善淑,莫与相亲……”
彼时刘府已是门庭若市,刘大人人脉很广,基本上有名望的官员都来了,临时有事不能来的也托人送了礼过来,就连东也派了御史过来贺,尽显刘大人威名。
“果真是一个好儿。”李大人一边笑一边,沈青渊趁机和他攀谈:“她自小养在乡,若非捣鼓轮耕制我还寻不到呢。”
面对这位突然闯她世界的外祖父,到了敬茶认亲的时候,她仍倍陌生。沈清茗从茶罐中称一钱茶,倒在过的盖碗中,姿容轻巧的开始沏茶。她早已熟悉了敬茶的法,也是和龙卿摸爬打这么久学会的待人之礼,不用教就能沏上一盏好茶,这会儿倒意外的得到了刘大人的赞赏。
沈清茗扯乱繁琐的衣裙,刘夫人又给她抚平了,语重心长:“傻孩,人世故的事哪有公平的,照着娘说的就行了,等会儿去到外,过来的都是五品以上的官员,甭他们说什么,你一一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