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耕制是个新鲜事,去年才提来,是以很多人本没听说过,也没有这方面的知识,连夫也不曾教导过他们,推迟一个月也是于这方面考虑,给他们一些去了解的时间,不然大家连这东西是什么都不知,更别提答问了。
妇人手执团扇掩着半张脸,脸颊也被脂粉扑着亮白,妆容盛大,目光好奇的看着两个面生的姑娘。
“清茗,到了。”
龙卿还算沉着,沈清茗反而紧张的过分。
龙卿率先朝她福了福:“夫人好。”
“所以你就亲手了一簪送我?”沈清茗眯起了睛。
沈清茗接过那个簪,是紫檀木的梅花簪,样式是最简单的那一档,工也很中规中矩,结合龙卿的话就猜到了:“你什么时候的?”
沈清茗带着心上人给的发簪,挽上了妇人髻,说什么都不肯换发型了,龙卿拿她没辙,只好放任。
看着小媳妇越来越蔫,龙卿心疼不已,想了想,她拿包袱翻找了一,从里面拿一方帕。
在学们纷纷攘攘的时刻,沈清茗和龙卿也抵达了京城,由于皇帝那边还没有召见的意思,县令也没有传准信过来,所以她们目前还是去面见岳父。
“过年的那会儿就在了,之前我看你给县令夫人的礼都亲手,很用心,我、我不想送你的东西都是别人的。”龙卿有些局促的瞄她,这是她第一次饰品,并不懂雕刻,所以珠宝饰品肯定不行,便从最简单的木簪手,但就算这样也磨了好久才一比较像样的。
“夫人好。”
“好。”龙卿松了气,随即有些傻傻的笑起来。
此消息经多方传,翘首以盼的学们得到了准信,开始一窝蜂涌农耕畜牧的知识海洋中――皇帝亲自令,说明今年科举真的变革。
沈清茗摸着手中的木簪,虽然样式简单了些,但整磨的很平整,是费了不少心思的,她哪里会不喜:“我收了,不过生辰的时候你要送我新的,比这个更好的。”
她并未称呼她为娘,还是称呼为夫人,那妇人也不生气,把她们迎了去。
听到她说夫婿,很容易就猜到她是沈青渊娶的续弦,虽说男再娶是很正常的事,但沈清茗还是觉得心里乱乱的。看着前面容贵气的妇人,沈清茗猜到对方应该是显赫的京城小,娶了这样的人为妻也就佐证当初的猜想,爹在这里过的很不错,只是把她扔在桃花村不闻不问――“彼苍者何辜,乃遭此厄祸?”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着抬起来,一步一步的为明日谋,遂也对夫人福了福。
“那你……”
“簪?”
沈清茗看向她的手,在那方帕上看到了一木簪。
“你作甚!”沈清茗忙躲开:“哪有送去了还要收回的。”
“你好。”那夫人也朝她福了福,目光随后落在龙卿边的沈清茗上:“你便是清茗罢?夫婿最近常提起你。”
京的路途持续了大半个月,日悄然接近五月,距离殿试不到十日了,但此时此刻朝廷仍是争论不休,学们都运用了能够使动的所有人脉,但摸到的消息都是乱糟糟的。朝中官员针对轮耕的事吵个不停,一派官员主张趁着科举考究学关于轮耕的事务,另一派官员则仍是主张考究礼仪孝廉,好在到了最后关,大汉皇帝一锤定音,亲自令殿试推迟至六月举行。
龙卿把簪拿来,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想练好了手艺再雕个好看些的,现在先送你这个吧。”
她的笑容让沈清茗不安的心慢慢沉寂了来,龙卿拿着簪说要给她挽发,还开玩笑说要挽妇人髻,一一个“人是她的”“是她的媳妇”“是嫁了的闺女”,让沈清茗又羞又无奈,只能睁着睛瞪她,不仅毫无杀伤力,还有几分媚。见小人儿总算笑开了,龙卿偷偷放了心,最后真的给小媳妇挽了个妇人髻。
沈清茗跟随龙卿了车,前的府邸比不得那些京中大员的府邸,放在京城也不众,但放在黑龙镇却比县衙都要来的气派,牌匾上雕刻的两个字非常醒目――沈府。
“其实不是现在要送的,我原本打算练习一阵等生辰的时候再送给你的,现在我手艺不,要不还是改日送吧,这个不好。”龙卿越想越不妥,想收回。
这种事有人喜有人愁,喜的人就有沈青松,他本不用特意去了解,他太了解轮耕制了,沈青渊期间也经常和沈青松来往,叔侄二人常常去附近的陇亩调查,与他们一般的还有很多学,都是临时抱佛脚。
车晃晃悠悠的停在了一座看起来不错的府邸前,龙卿对沈清茗说。闻言沈清茗立深了气,还拍了拍脸,努力平和的表。说来也是奇怪,明明对方是她亲爹,父女二人也有十几年未见,可到了见面的时候并没有丁怀激动,反而还到一空前的压力。
二人刚刚站稳脚跟,沈府的朱红大门就打开了。沈清茗看到,从里钻来几个家丁打扮的仆从,随后在众家丁的后方,缓缓走来一位穿着贵气的妇人,挽着妇人髻,年岁比县令夫人大一些,估摸着三十来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