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起另一条丝袜威胁,“说好听的。”
奈何丝袜不像绳,自带的弹很容易让人挣开。她趁他得意忘形,猛地起推了一把。他揪着她,两人一到地上。她的脚踢到茶几的棱,吃痛。他垫在底,似左左右右磕到更多地方,眉紧皱,唇忍得苍白。
男人糙肉厚,小钟不相信这程度就伤得到他,说不定又是诱捕小钟的新型陷阱。她眯起一只,手指自半的膛勾到肚脐,冷冷问:“既然痛,怎么不叫?”
“你又不心疼我。”
“我也很痛。”小钟是被破就死不承认的,一急就将刚才他咬她的方式原样还在他上。
大钟和她一样吃不吃,各自的棱角撞在一起不能相让。
她还记得上一次自己坐在上面动失败得彻底。倒不是姿势多难,而是她动比起他来实在有些无味,不够,像在活。这次就更迷茫了。排除掉已知的错误选项,她几乎不知所措。
好斗的心却推着人逞到底。她明知自己得很糟,就霸地蒙住睛不让他看,虚张声势地威胁、扮凶,死命住他的肩,似摆一没有生命的等手办。他倒好,脆舒舒服服地躺平挨,时不时发撕扯的轻唤。
因看不见上半张脸,他的表只得由型来传达。绕唇的红痕未曾消去,却变得更刺,像是被欺凌而留的刺青,随的动舒卷不定,又将平时没法在这张脸上见到的张力,折磨或恣肆,矛盾或挣扎,全合在一起。
她鬼使神差把手指他的嘴里。
与此同时,他的放松来,驯服于她的指引,不再作对。完无间的迎合正中红心。她知接来才是放手大的好辰光,心境忽是大彻大悟的澄明。
这不是偶然,而是从她见他第一,就料到他天放,有如斯夜。
只是见他狼狈至此,难免生很复杂的绪。
她自然想看他堕落,比谁都想,但也比谁都心疼难忍。
叹息的风落盖在脸上的茶丝袜。
她也清楚自己现在的样一定不好看。妆一把一把地抹花了,发将散未散地斜坠,旗袍卷成布条不能蔽,比盖弥彰的趣衣更不成统,侧扣开至腰间,大半个屁凉飕飕地在外面,私相连的分却,她将裙片掀起来,告诉他那里有场隐秘的夏天。
“现在我也是娼妇了。你要跟我乱吗?”
他交所有筹码宣告完败,颇有几分青于蓝的慨。
然后,一种更大的惊惧将两人笼罩。盛开在黑暗中的白昙像一场太阳雨,摇落了皎洁的花。电光闪烁。她亲吻他,宛若拭蒙尘的梦想。
。
好几次,她错觉自己在画一幅穷尽命都无法完成的工笔画。枯的盘,陈墨和烂木的气味。
他有些害羞地说,今晚她得很好。
小钟难以置信。就算这不是鼓励教育的一分,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也不作数。
然而,当她洗完澡摸回卧室,却发现猫猫紧紧裹在厚被里,只一个脑袋,一动不动,像横在地里的萝卜。她一来,视线就寸步不离地追随着,仿佛真是被折腾怕了。
他的中烟波浩渺,倒映着漂漂浮浮的小人。
这示弱未尝没有讨好引诱的意味。这男人她最清楚不过,看得神里暗藏的劲。
她故意在他睡的床边坐,“让让。”
“你不是一直睡靠窗那边?给你留着呢。”
她眯着找茬,“你也没问过我想睡哪边。现在我说,我要睡这边。”
猫猫快地挪到另一边,她还来不及趁乱偷鸡,他又故技重施地卷成条,不留一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