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挑挑眉,“是么?别又是别人叫你事,最后署他的名吧。”
“病成这样了,不如求我帮你抄吧。”你笑着去他的脸。
“以前在家时,爹娘给的小名和这个差不多。后来净的大师傅说这两个字不好,要刑克,找算卦的改了名字。到了里,弘文馆的老师说太监是才,落款不能有姓。”说到这里,他的笑里多了几分苦涩,“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问了,老师听岔了,说不错,听着就是国泰民安时的臣,主喜。所以只要写字,就落安臣了。”
你懂了,拿他供在佛前的经抄查看,果然每本最后也有安臣的落款。
“怎么变成安臣的功劳了?”你很不兴。
邓典解释:“弘文馆去的文墨皆是如此,双喜如意他们也是这样办公的。旁人也可一看便知这份卷宗自中宦侍之手,不会有偏帮改动,可保中立公正。若书邓典,谁知邓典是谁呢,又来来去去地查,又要浪费时间。”
又问:“怎么取了这个名字?”
你埋苦写,不经意地回了一句:“那也得看和菩萨求什么了,若是不可能的事,某种意义上不也是人所难吗。”
邓典声若蚊呐:“大人,安臣就是我。”
勉过关,你松了气,嘴里赌气着:“是啊,已经拒绝过了,他还是要纠缠,我有什么办法。换你,你能怎么办?”
你笔一歪,险些将纸戳破。赶紧挂起来检查一番,这一张纸就有一千六百二十四个字,浪费了就要从全重来。
你无语了,“安臣大人顾着抄这东西啊,难怪天天忙到凌晨。”
这……你唔了一声,“确实,算了,也别搁这风了,去你屋里说吧。”
邓典真挚:“就像阮大人想娶大人一样吗?”
“是,小人偷听了。”邓典满脸真诚的歉意,“大人不想嫁,是不是?”
**
再来个又是不共妻,就差在脸上写不准负我的阮郁,那真是好日过腻了。
法理上来说,就算和燕梧的婚契不作数,那你也还有两个写过婚书的蛇妖丈夫,只是因为某些原因对外降格成仆人了。
第一次被你这么叫,邓典开始没反应过来,还嗯了一声后。好久后才红着耳小声说:“答应菩萨的事岂可失信。”
邓典的屋你来玩过不知多少回了,帮忙倒是一次。轻车熟路地拢好了案轴卷宗,你一张张翻阅校对,发现每一页最末都有“安臣誉写”的字样。
圆领宦服的少年两腮清瘦,你最终了他的巴。
“啊,被你听到了啊。”你尴尬得直摸鼻。
桩件件,一个错别字不能有,更别说每份都至少要抄四样分别送去东、刑、大理寺、御史台。
“大人。”邓典担忧地看着你,“您不想嫁给阮大人吗?”
邓典没有回答。你心中越发烦乱,抱怨:“估计连阿珵也要护着他的阮夫,算了,我也家尼姑好了。省得一个两个都来迫我。”
一回,邓典又在抄般若心经。
你却不知,随的赌气之言在旁人听来有多惊心动魄。
你哦了一声,铺开纸模仿他的笔迹写几,自觉差不多了,正想开始誉抄,又不放心地喊他:“看看,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