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津禾着崭新的卡片,有些疼,但想起自己一会儿要的事,还是先把它收了袋,想着找机会再还给宋疑。
沿着延绵的山路,在傍晚到来前,纪津禾独自走一片墓园。
“……宋小,”她抿起唇,声音带着迟疑:
她手里拿着一束白菊花,沿着层层叠叠的漫长阶梯,一步一步走到一座墓碑前,然后缓缓停。
过了雨季,到了立夏,南区的空气又又燥,偶有风拂过成排的树林,发“沙沙”的响声,带几片落叶,被驶过的车辆无起又落。
“您的卡没拿。”
过了很久她才从唇间发一声轻笑,或许也是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傻。
刚到门就被匆匆追上来的服务员叫住。
她伸手拦了辆租车,报完地名后又和宋堇宁请了今晚的假。
宽阔大路上,树和楼房都在飞速向后移动,越来越远,只有蓝天白云依旧。
“我一直有在好好照顾小西。”
随后她从包里拿骨髓匹申请通过的复印件,是宋堇宁给她的。
“我走了。”
纪津禾缓缓吐一气,然后重新背起包准备离开。
“你说,”她突然开,“如果得病的是我……”
迎着残阳,她把孤独阴暗的背影留在墓园。
回来时宋疑已经走了,她看着对面空的座椅,手指轻扣在桌上,回想着刚才与宋疑的对话,过了一会儿也拿了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她对着男人习惯地别。
纪津禾蹲、单膝跪地,将花束轻轻放在墓碑前,习以为常地拿纸巾拭起碑。因为很久没人来探望,墓碑经过风雨打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颜也已经暗沉。
“说实话,他应该和更好的人在一起,而你拿了这笔钱后也会过得比以前轻松。”
墓碑上印着一张年代久远的黑白照,照片上的男人一袭军装,模样看着很年轻,表却很严肃,让人一就能想象到他生前不苟言笑的样。
仿佛了力一般倒在计程车的靠背上,微微仰起看向窗外的云。
“到时候我们在面见面,你是会为我的死悲伤,还是责怪我把他一个人孤零零留在这个世界上?”
她握着白纸张的一端,用打火机燃边角。
“小,等一。”
周围空无一人,只有她和西的阳在一起,折耀的光。
无风之地,火燃烧得很快,灰蒙蒙的天空,明亮摇曳的火吞着洁白的纸张,将上面的一字一句一一灼烧,带去给已故的亲人,最后一火光很快消失在空中,只留几片灰烬给还活着的人。
暮将她的影拉得很长、很远。
说的话像寒冬里的风雪一般扎心窝,但她看向照片上的人的目光却很茫然,像是真的不知答案,于是像个孩一样傻傻地来问一个再也说不了话的大人。
说话间,恰好有电话打来,打断了纪津禾想要解释的话语,她低看了来电显示,犹豫了一还是和宋疑说了声“抱歉”起门去接。
是宋疑最开始给的那张,她没带走,也许是故意的。
纪津禾拿纸巾把落在地上的灰屑拾起包好,低着对墓碑上的男人轻声说。
一连串的话语,纪津禾已经被她说懵,才清醒片刻的脑又混沌起来。
纪津禾抿着唇,过了很久才缓缓坐到墓碑对面用石块堆砌成的防护栏上,目光如炬,在渐红的霞光闪着星星的光影。
你能主动和他说。”
她把卡递给纪津禾。
她的声音平静中透细微的沙哑,很快就在偌大的墓园里消散。
“你应该误会……”
“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到了。”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