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脚步声逐渐靠近,傅衾机械转,看着他停在一步之遥。
“何喜?”
“倒是孝顺。”背后传来缭绕又讥讽的声音。
新吕湾同她八年前离开时一模一样,这里的时间像似被静止了,傅衾看着熟悉的一切觉得模糊。
“回国了怎么不回家?”傅敬斯的声音听不来任何绪。
老宅没有人,偌大的别墅空的诡异,尤其傅娄东挂在中间的遗像,似有人刻意为之。
傅衾没有回答。
傅敬斯独有的嗓音,即便用了变声,她也能分辨来。
“喂?”她试探地问。
“你有事就直说。”傅衾开门见山。
他独特的嗓音,发慵懒的腔调,傅衾的心犹如煮沸的。
傅敬斯睡袍敞开没有系,的起伏落在她底,只好错开视线观察他的衣服。他穿着丝绸面料睡袍,灯光打在绸缎上像柔一般。
这间房留住了许多东西,却没有留住人的变化。
傅衾没有接茬,想起了他最近的好事,“恭喜你。”
“嗯。”
近到她能受到他上的温度。
第三次响起,傅衾接了,“喂。”
这不是他的作风。傅衾握紧手机,他不应该打电话,即便打了也应该是不耐烦,语气冷如冰刃,把人推三九天里凌迟。
傅衾想说不用了,话到嘴边没说。
话落傅衾觉脊背发冷。他变了好多,记忆中他只是冷,冷得有些不近人。现在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或许邪最合适。猜不透他的心思,不知他后面留着什么陷阱让人。
傅衾走到遗像前,跪磕了三个。
回到荣城傅衾谁都没有告诉,近一个星期她都住在酒店,回去的路上她接到了一通电话,傅敬斯的。
她松了,“今晚我回去。”
许久,久到她以为电话挂断了。
晚上七,傅衾赶到新吕湾。
直到看到傅娄东的遗像,挂在客厅的正中央。单看他是位安详的老人,可是细看他的睛却又异常的犀利。
离开的时间已经超过认识他的时间。荣城似乎没怎么变,和记忆里的模样没有变化。
父亲去世她没回。
“八年不见,你倒是冷漠不少。”傅敬斯那敲打桌面的声音停止,传来一声轻微地笑,“不回来看看哥哥我吗?”
傅敬斯模糊地从鼻腔‘嗯’了一声回应她。
“好,我让陈叔去接你。”
手机响了又停,清澈透亮的睛透过车窗盯着一辆一辆过去的车。
傅衾不敢回,她仿佛置在巨大的缸里,等待黑暗中淹没她的。
偏偏傅敬斯极有耐心等着她回答。
傅娄东不让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