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这样!放开我!”沅芷压着声音推他。
她又解释许多说路途遥远,回去一趟要花好多时日。要是得了假,他们可以一起作伴回去。
这样一想,书房里的空气似乎没那么沉闷了,动的风来,带着一丝快活的气息。
他一寸一寸盯着女人看,妄图从她上找到一丝不合心意的地方,这样才有理由说服自己别那么喜她。
“好。”楚弋舟答应来,妥帖地收了她的笔记。这是他唯一答应沅芷的事,不能让她失望。
就算一时闹僵也没关系,这不快恰恰说明她品行端正,忠于父亲,将来也会忠于他。
女人方才写字时手腕沾了一墨,在莹白的肌肤上很明显,让人忍不住拉起她的手揩掉那一滴唐突的污渍。
楚弋舟掉了那一滴墨,脑中闪过这双手喂父亲喝时的画面,纤细的手指过涸的嘴唇。
楚弋舟看着面前的女人,她知自己说了煞风景的话,于是讨好地找补:“私里您想怎么叫都行,只是家里人多难免杂。”
楚弋舟这么想着,他也这么了。沅芷的胳膊被他攥在手里,挣也挣不开,吓得差叫来。
“不过是个称呼,都依你,小妈妈。”
青年的目光从女人鬓边散落的碎发,抚摸至她的颌。空气中带着旧纸张的草木味,和来自她上的馨香。
映国的医生朋友云游四海,来的路上要花费许多时间。这事又要瞒着父亲去办,花费的时间会很长。楚弋舟心里觉得自己的法不怎么光明磊落,但确实与小妈接的机会将更多了。
楚弋舟很快放开了她,沅芷忿忿回了手,瞪了青年一。可惜男人目光坦得好像只是想提继母整理仪容一样。
最后她只能无力地辩解:“这几日忙了,没有想躲少爷。”
“再有次我会告诉老爷。”沅芷警告他一句,然后落荒而逃。
心中快意,嘴巴比脑先开:
兴了?”
血罗裙翻酒污。
耳边是几不可闻的叹气,以及不任何不满的提醒:“您该叫我二妈的。”
留楚弋舟在原地,慢慢捻着指尖那一丝墨痕。方才电光石火间他想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父亲的年纪很大了,楚家的未来是属于他的,这其中也包括她。
沅芷瞬间迎上了他的目光,好像要说「你要知分寸」之类的话,但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她的份要是教训起他来,实在是僭越了。
“日后就别躲我了吧,阿芷?”
“之前提过帮小姨找大夫的事,总要知人在哪里。”
这解释听在楚弋舟耳朵里,简直是小猫爪挠了他的心脏。青年忍不住向前一步,更靠近女人。
青年的声音简直带上了委屈,可他自己还没意识到。
沅芷本来对这事没抱太大期望,但是见楚弋舟又提了一次,心里开始觉得少爷是真心想办这事的。面上也不那么紧绷,取了纸笔写老家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