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像是唯一清醒的人,在一片疯狂的世界中保持理智。
她害怕自己也要被这样的基因污染,在未来的某个时刻不可避免地变成她的哥哥,她的父母一样的人。这实在是最可怕的事,想象一,你的的每一分都是你自己的,你认识你的手指,你的大脑,你的心脏,你能知每一个官的名字,在昨天它们还能够心有灵犀地给你提供养分和营养而睡了一觉之后,今天这些官,血似乎都变成了毒死你的毒药。就像渐冻症一样,你看着你自己的每一分在慢慢死去,最开始是大,然后是手指,接着是心脏,最后是你的大脑,甚至到最后你就以为这是你自己,你已经忘记了原来的自己本该是什么样。
守、警醒,因为你们的仇敌鬼,如同吼叫的狮,遍地游行,寻找可吞吃的人” 彼得前书里这么写,又类似于启示录里的那条大龙,那条古蛇,“名叫鬼,又叫撒旦,是迷惑普天的。他被摔在地上,他的使者也一同被摔去”。这些东西攫取着她心深的生气和灵魂,叫她无法直视,无法逃脱。她能几乎受到那种恐怖的压迫,那些阴影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仿佛每一个微笑都是在压榨她的生命力。
她颇有些自豪地认为自己是唯一一个能够发现这是不正常的人,就如同1984里书中写的那样,“仇恨一分钟还没过去,观众已经完全疯了。他们像被电击一样从座位上起来,面孔涨得通红,中发狂怒的吼叫。金发女人变成了紫红,她嘴唇开合着,却发不声音。即便是温斯顿那样冰冷的人也不禁被仇恨所染。他无法抗拒地被一种难以名状的觉所支,这种觉比恐惧和愤怒还要烈,几乎令人麻木。”
这种觉像是一团纠结的线团,越理越乱。她回想着童年时光,那些充斥着沉默与疏离的日。父母的面孔总是冷漠如冰,言语中带着锋利的边缘,似乎任何稍微夸宽容的夸奖都会带来不可避免的崩溃,那种控制被黎钦形容成歇斯底里的。例如她上学必须穿的被熨整齐的百褶裙,没有一丝褶皱,她不能学别人家孩(那时候她还从来没有理解她和所谓的普通人家的孩的不同),她们是鲁的,她得保持雅,甚至她从来没有理解过雅这个词。她无法理解为什么她和别人不一样,很多时候她会奇怪为什么自己有自己的想法,为什么自己不会成为别人,如果他人来到现在的里会有一样的想法吗,如果她的是黎成毅,或者黎成毅的变成了她,这一切会改变吗?为什么不能拥有别人的受?
为了解闷,她颇有些过分地将自己父亲和书里的老大哥作比较,比如说他们完全不一样的胡,哦,还有那种严肃的,随时随地都在看着你的神,就像老大哥的海报上那双无不在的睛,时刻注视着每一个人。
只要稍微想一,黎钦都无法忍受,她自然而然地将黎成毅也划了与她相反的范围里,在她发现那本还没有被画满的素描本之前,她觉得黎成毅天生就是一个冷漠而机械的人,就像他们的父母一样,她开始怀疑起是否他们的基因里也带有类似的显分――就像血型一样,只要父母一方带有A型或B型血,那他们的孩就一定会有相应的几率是AB型血,这种血型的显特质直接决定了孩的血型组合。同样,黎钦觉得他们家族中的冷漠与机械也许就是这种显基因的表现。母亲的过于冷静像是A型血,而父亲的权衡利弊像是B型血,当这些特质结合在一起,他们的孩就会不可避免地继承这种冷漠和机械的基因特征。
正如《1984》中的那段描述:“战争即和平,自由即役,无知即力量。”
“老大哥在看着你”。
她还把黎成毅比作在仇恨会上怒吼的平庸之辈。比如,温斯顿一直搞不懂到底是几几年,在书中他被这么塑造――“他无法确定这是1984年,但肯定是在这个日期前后,因为他相当肯定自己的年龄是39岁,而且他认为自己生于1944年或1945年,如今要把任何日期确定在一两年之是不可能的”。
而在黎钦里,黎成毅则搞不懂自己的年纪,当他还只是个没有成年的小屁孩时,却老成得仿佛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