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醉。”光摆了摆手，他又问，“见着蒋哥了吗？”

        纪夏磕绊了一。

        李檀看向她，视线又落在那个小盒上。木质的，看上去有些老旧，还掉了漆。

座位旁边已经在看书的李檀，心里虚得有打鼓。

        光打了个嗝，嘴里说着那就好。他叹气，嘴里嘟嘟囔囔的：“蒋哥好像也心不好，你们一个外一个里的，脸一个比一个深沉……”

        “怎么在这儿傻站着。”光一拍她的肩膀，说话糙里糙气的。

        也不是没有人在他面前小心翼翼。

        但，更有意思了。

        纪夏正要失望，却听到李檀轻描淡写的语气：“但你的交易，可以成交。”

        纪夏。

        李檀的语速很缓慢，嗓音沉沉：“只听我的话？”

        他重复了一遍纪夏刚才的话。

        然后又默默背了一遍“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八年前的画面，现在想起来已经有些模糊了。纪夏已经很久没有回忆起过去的事了，她从不留念过往，和李檀八年没见，她一次都没梦到过他。

        他瞥了一她手里的盒，没有伸手去接。眉尾微微向上挑起，幽黑的眸如同深渊：“我说什么，你什么？”

        纪夏深一气，语速飞快：“这是小时候老师奖励给我的积分卡，这样，你教我一题我就抵押一张给你，就当是筹码了，你现在不需要没关系，以后用积分卡换我的钱也行要我什么也行，就当是我对你的报答了――”

        不知她想玩什么把戏。

        她又：“嗯嗯。”

        可他不介意，再多抓住一只兔。

        “啊？”

        她略微寻思，在家里她听姨妈的话，在学校也听老师的话，除此之外，只听李檀的也没什么问题。

        也不是没有人对他卑躬屈膝。

        纪夏：“嗯嗯。”

        说完，她又一气，可怜巴巴地看他：“可以吗？”

        他微微眯起眸。

        今晚不知怎么，总有些神。她站在云在的门，过门的穿堂风得她的背脊有些凉快。

        纪夏想着自己的成绩，轻手轻脚地走到旁边，拉开自己的椅坐。她从书包里拿一个小盒，手心紧张得冒汗，转过对李檀说：“这个，是我想了一晚上的谢礼。”

        就在她天人交战的时刻，没有看到李檀抿起的薄唇有了些微弧度的变化。

        纪夏回过，笑起来：“老四，你又喝多了？”

        纪夏当然知，这种幼稚的行为哪怕是换任何一个小学生都不可能得来，此时此刻，她很像一个尽洋相的小丑。

        李檀似乎比较满意她的回答。

        纪夏的回应绝对在他的意料之外。任谁也想不到，她思考了一晚上得来的竟然是这种结果。

        纪夏在心里偷偷给自己抹泪。

        不了，她已经决定没没脸到底。

        他那隐匿在阴暗深的恶劣心理被一一的满足，李檀承认，他被纪夏这样的行为取悦着。

        “东西收回去，我不需要什么积分卡。”他沉声说。

        是的，他觉得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