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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徐楠是一颗铜豌豆，不肯折腰，可她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徐楠无聊之余观察了一番，意外的发现指挥的活儿并不难：只要趾气昂地面对大家，胡乱挥舞双臂即可。

        不得不说，音乐课一直是徐楠最讨厌的存在。汤桂红总是没完没了的让大家打扫音乐教室的卫生，半年教一首歌，反正升学不考，校领导也不她的教学度，学生学啥全看她心。她有时候发疯会在期末考试上考琴，并且扬言要让所有不会的同学留级。徐楠和琴曾经度过无数个不眠之夜，对这个女人的怨恨节节攀升。

        新仇旧恨，真是让人脑袋疼。

        只有徐楠没有动，她是唯一一个没有把校服放教室的女生。

        洁癖如他，破天荒一次主动把自己的衣服借给别人。要知平时别人穿过的衣服他可是不会再穿的。

        李方哲见她如坐针毡，鬼使神差地拿自己的校服递给她，“你穿我的吧。”

        和很多脏兮兮的篮球的男生不一样，他的衣服非常净，没有汗味也没有污渍。她拿在手里，有些犯难。如果套在湿衬衫外面，肯定会把他的衣服湿。如果脱了衬衫直接穿，又有不好意思……

        演曲目最终定为《东方之珠》和《真心英雄》。

        “隔着场都能听到你们吵闹，整个学校就数你们班嗓门大。串座的都回去坐好，我有事要说。”

        上面动动嘴，面跑断。校领导想要“政绩”和“面”，又不允许学生们成绩掉队，老师只好组织大家在放学后排练。好端端的娱乐时间被减去一小时，学生们纷纷抱怨不已。

        李方哲故意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两人的冷战在无声无息中结束。

        她啜了一保温杯里的胖大海，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今年的校庆安排。

        吴秋芳和汤桂红俩人并肩站在一起，看着前临时拼凑的草台班，必胜的笑容。

        李方哲会拉小提琴，形象又好，理所当然的拉来现场伴奏。他妈妈为了表示支持还特意把他那把价值连城的琴从京州寄过来，吴秋芳激动的差当场给他磕个。

        据说秦校长和王书记在某次调研时被什么刺激到，突发奇想，决定举办一场空前绝后的合唱比赛,表演场地直接定在区政府的大礼堂，服装更是要求致到位，绝不允许拿校服糊了事。

        见鬼了，他连日本AV都看过，居然还会被这一微微隆起的小山丘的心神不定。

        她原本是学会计的，当年能当上音乐老师纯粹因为她二姨夫的前任书记。但无所谓，反正这个学校里也没人在意音乐课，更没人在意她是不是真的会教。

        李方哲再一次燥，好不容易压去的奇特意压再次升起，往上冲上心。

        前排显位置一望去全是盘靓条顺的女生，最中间毫无疑问是常悦。她像一个孔雀一样洋洋得意，好像自己是奥运代表团的吉祥。

        不幸中的万幸，她被安排到倒数第二排没人看见的边缘，只要张嘴型就不会死的太惨。

        她天生五音不全，审也有问题，李方哲的形象在她里会自动转换成蓝灵里长鼻的老巫婆。

        大课间，吴秋芳披着针织披肩，步履匆匆地走教室。

        当真是山中无大王，母猪赛貂蝉。

        思来想去，还是选了后者。他和她互相看不上，没必要多想。

        座位上的李方哲假装看书，实际上一个字也没看去，脑里的，全都是刚才的光景。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徐楠匆匆跑回来，偷偷摸摸的把脱的衬衫放书包，小心翼翼的拉上拉链。

        一片愁云惨淡中，只有音乐老师汤桂红异常兴奋。她被吴秋芳拉来顾问，常年被边缘化的人生终于等到了扬眉吐气的机会。

        利落的站姿、优雅的动作和有钱有势的家庭，原本对李方哲无的女生们纷纷加了迷恋的队伍，原本就慕李方哲的女生则是更加不能自。

        徐楠愣了一，红着脸接过衣服，快步走教室。

        当然，徐楠除外。

        汤桂红着一张常年糊着厚厚白粉底的脸，煞有介事当起总指挥。

        如果说常悦站在C位是凭借自己的貌实力，那没有任何指挥经验的姚晓菲任合唱指挥毫无疑问凭借的是她的校长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