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瑟的态度依然很平静,只是伸手递了一条帕给她。
他沉默半晌,最后摊开掌心凝一个光球,光球转就成为光四散,而殷璃莫名地觉心平静了来。
「他都没说清楚,就突然变成那样……确实让我很生气。」
但不怎么说……同理他人也应该适切,而不应发挥过。
殷璃皱着眉寻找字句。
「另外,我建议妳试着和怀有伤痛的人划清界线……苍希的伤是他自己的,妳或许引发了他的伤和愤怒,但并没有在人际交往上不适切的举动,也并没有责任去抚平或疗癒……义务之外的事能到,很好;但没有到,不应心怀愧疚。」
伊瑟又望着她好一会,接着给殷璃添了茶,让能舒缓心的香气飘散在房间里。
在这之前,其实就稍微能察觉到殷璃在共和同理方面的特质。而经历这次事件,更能受到她这方面的能力有多大。
「我…我希望他以后不要再这样……同时也为让他那么难受到抱歉……但如你所说我没有错事的
「妳方才也说了他在迁怒……那理论上妳对这事便没有责任,即使有,也无法因此忽视妳所受到的神创伤。」
伊瑟没料到这种结果。
她说到这停顿一会,语气又转为愧疚。
「但相比起来,苍希被人碰到心里的旧伤,应该比我要更加难受……这样一来,继续去计较我自己的事,觉有……不太厚。」
他思考许久才开。
「但是,那愤怒是真实的…愤怒背后的恐惧后怕……也是真的。」
她似乎想起某些回忆,动作和表简直像是被人了一刀……彷彿伊瑟多说一个字,她整个人的绪就会溃堤。
「我很生气他的事,但也同样对他觉抱歉……希望能好好跟他说对不起。」
枯败的红花朵落在房间地板上,花飞溅四散,看着像是一滩乾涸的血迹。
殷璃安静了一会,接着用帕才胡乱抹了抹脸,同时试着把想法组织成语言。
少女低,脸上写着沮丧。
殷璃看着这一幕,缓缓开。
殷璃对这句话想了好半晌,伊瑟等她消化过后才接去。
「就我看来,这样去比较伤痛恐怕是不合适的,尤其是在自己和别人之间比较……不论妳是把对方的伤看得更重,或者把自己的看更重,都很容易在某种程度扭曲事实。」
这种能力说实话也没什么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殷璃当初快速被整个院的人际圈接受的原因。
他想着可能会谈到某些殷璃觉不舒服的事,于是准备了能稳定心的和饮品。但这种程度的应激不要说花草茶了……就是直接镇静薰香可能都没什么效果。
殷璃接过帕在手里,嘴里型开合说『没事』,但她还是哭了好一会。
「你们之间的况我大致明白了……那么对于这件事,妳用妳觉舒服的方式去就好。妳心里真正希望的是什么,那样就行了……如果妳有什么需要的话,我也会帮忙的。」
伊瑟闭上,一隻手在另一手的手背上轻轻着,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
伊瑟沉默了不短的时间。
毕竟,就连跟闇族人不太对的艾森特,都从没和她发生过什么冲突,少女拥有的这份特质绝对位居首功。
「抱歉,我不应该打探妳的过往。」
少女的脸霎时变得惨白。
伊瑟一直等到少女完全冷静来,才又转和她说话。
殷璃的表十分纠结。
殷璃望着他,表有些哀伤。
在少女看着茶蒸腾的雾气时,他轻轻开。
他思考良久,最后决定不评价。
她顿了顿,手脚比划起来想解释。
伊瑟静静地望着她,望到殷璃甚至觉得自己好像错事。
「即便是于善意,他也曾经因为被隐瞒重要的事而遭受打击……那一定是很痛,才会让人在事过了许久后,依然产生巨大的愤怒和恐惧。」
伊瑟转去摆茶壶,往里又加了几种材料。冲去后,一种让人觉得很舒服的香气扩散开来,殷璃望着壶的蒸气,不知不觉便停了泪。
她突然觉手背上湿湿的……往颊边一摸才发现自己满脸都是泪。
「他真正相信的人,应该没有很多吧……我也被交付了一分的信任,却没发现这是多珍贵的东西。」
「怎么说…这整件事……我帮了他,同时也因为故意隐瞒而碰到他的逆鳞……昨天他很愤怒,虽然最后苍希跟往常一样笑了,好像前面是吓唬我的……」
一阵风来,一株攀窗里的半枯山茶就这么被掉了。
殷璃听后却抿嘴皱着眉,一副无法接受的样。
「我能问问妳为什么这样想吗?」
「妳……认为自己曾经伤害过谁吗?而且一直到现在,都仍完全无法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