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会结婚吗?”她发问。声音轻飘飘。
他还是那个最最亲密的哥哥,对她极尽包容--对妹妹。
她居然此时此刻有种被抓奸的觉。
各有各的心思,唯一的共同,就是在他们心里,对方放在第一位。
“我们去西南路拿些东西然后回韶园好吗?”
她没有回应两人陷一阵沉默。
收拾完东西准备回韶园。她还是不说话。
原来自己的卑鄙还有这么深层的一面。
她知,纪山和陈严两个人的问题,不用由她自己解决了。
“恨哥哥吗?不跟我说话了?”
他该关心的,不应该是她心里究竟喜谁吗?
“你为什么不问我喜不喜他?”
“你跟纪山在谈恋吗?”
他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残忍,竟然想要通过不作为来“迫”她转移对自己的注意力。
妹妹一直都在试图刺激自己--因为喜。
“说不准。”
一个哥哥。一个纪山。
因为她同时还有纪山陪伴着她。
斩钉截铁的自信。甚至是,她就算喜纪山,那份喜也不可能多过对他。
彼此都觉得自责,自觉卑鄙。
在他看到她跟纪山那孩接吻的时候,接到那通挑衅的电话的时候,他痛苦中其实有着一丝丝的满足。不被承认、压抑着的奇怪的愫。
“我可以不结婚吗?”
她。
夜风徐徐,她一扫前阵郁积在心的阴霾,畅快无比。
这次,他没有正面回答可以不可以。拐了个弯,他反问。
“哥以后常去学校看你。或者接你回家。”
又说。
显然说的是SM。
他却没有问什么,直接开车。
其实她想说的话有很多。但是当真的在他边,她什么也说不来。
妹妹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想方设法去激怒他、或者是引起他注意。
“还没吃饭。”
“嗯。在。”他。
在之前,他说过,她不应该来哥哥的私事。
声音微弱得像蚊。
这句话使他沉默了半响。他不是不知该如何答复。
他不知听没听到。一秒他说的是“还想去哪里?”
韶园快到了。纪山也在韶园。她觉得又慌张又刺激。
对方还是不回话。
不负责任。他在心里骂自己。
是纪山。
这也算是卑鄙里的分真诚了。
“不是。”
一路上都在那里研究她的甲,着手机聊天。
他摇摇,无奈地笑了一。
“是她。不是女朋友。玩伴。”他沉了一,又补充了一句,“随时可以断净。”
他一察觉,像小时候那样住她鼻。
他摇。
最后是电话铃声打破了这场寂静。
她听到这句话,指甲在手心掐了两。她发现他的变化了。
“哥哥。”她叫了他一声。
可是不知为什么,她现在觉得这些质问,没有任何意义。
这个问题属实尖锐。但是她也不作正面答复。反而也反问他。
她才想起来,自己来西南路前,告诉过他。
享受陈严的纵容,享受纪山的狂恋。
“刚刚那个是你的女朋友?是之前在回德路心铺那个吗?”
纪山回了韶园。问她回不回去,他来接她。
“那个癖是...一辈吗?离不开那种。”
只是这句话,让他意识到,原来自己竟然也有龌龊的念--他认为怀歆只会喜他这个哥哥.
饭后,在车里,她忽然说:“不回学校。”
她想的,只有享受。
这次他不再模棱两可。
“别哭。我们吃饭去。”
他,骂他为什么不主动找自己,为什么还有心跟其他人玩?
她说完这句话,委屈似乎更多,鼻一酸又想哭了。
“怎么上了学之后变向了?哥哥还有不适应。”
她唔了一声。
比起沉默寡言郁郁寡的妹妹,他还是喜那个对他尽骄撒的妹妹,哪怕让他束手无策也是比现在要好的。
她用指甲在手心掐了一,继续发问。
简直挑不问题来,一个好哥哥。唉。
她。不再问问题。
其实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需要说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