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250(2700珠)
一场小雪让宁州的行人重新穿上冬衣。路面上的积雪留不住,雪化成shui,被车轮轧来轧去搅合成了泥浆。单元楼门外,请假提前xia班的王照安在门kou垫zi上跺了跺鞋zi沾的泥shui,从包里掏chu钥匙串刷开门禁。
回到家里,三室的屋zi凌乱不堪。几双鞋zi在简易金属鞋架上翻倒着,穿过的单外套和大衣随便盖在沙发上,厨房的地面被超市的塑料袋和shi品包装铺得无chu1xia脚。
王照安看看时间,拿chu手机设置了房门的临时密码发给小时工。
趿拉上拖鞋,王照安趟过一地废品从冰箱冷冻室拿chu一桶芒果冰淇淋。脚底不离地砖地蹭到客厅,人往沙发上一倒,打开电视,地方台正在播送新闻。叶青禾的面孔在镜tou里很快切过,王照安捕捉到了那张老态的脸,也不知这个人an照档案年龄来算的话什么时候才能退休。
一连吃了几大勺冰淇淋,原本饿得贴到一起的胃有些腻腻的gan觉,王照安把桶连带勺zi往茶几上一扔,翻了个shen,面向沙发靠背,在电视的声音里合上yan睛。
过了四十分钟,小时工自行输ru密码jin门,王照安懵懵懂懂坐起来叫了声阿姨。
每周一次,王照安和阿姨几个月来的合作很愉快。阿姨zuo事麻利、要价gan1脆,王照安意见少、从不还价,而且她的房间只是乱,清洁很容易zuo,尤其是厨房,锅碗瓢盆大多是摆设,灶台和油烟机也几乎不用,如果有哪里比较麻烦,那就是满冰箱的shi品。
王照安经常一时兴起去超市买一堆成品、半成品shiwu回来囤着,但东西一jin冰箱就让人没有shiyu,最后一直放到变质、过期她都不再碰一xia,依旧是早晨和中午在便利店吃,晚上吃dian冰淇淋或喝罐甜饮料敷衍饥饿gan了事。
“今天又不吃晚饭?光吃几kou凉的,胃可遭不住。得zuore乎的吃,有菜有汤……吃饭可不能懒啊姑娘……”自从熟悉一些之后,阿姨每次都要劝她好好吃饭。
电视里播放着宁州风光宣传片,王照安想起自己刚来的时候。
那天宁州的天气和千广的天气一样,万里无云,正午时分燥re燥re的。贺端然和穆衡帮她安顿xia来,她过于紧张和兴奋,只顾上千恩万谢,忘了问贺端然为什么没有休假,穆衡为什么不在外地演chu。
房zi里有一路电chu了问题,贺端然说带她去周边熟悉环境,顺便去商场购买衣wu和生活用品,让穆衡等着人上门去修。结果到她回来,穆衡已经把她的证件从包里搜chu来带走,留贺端然同她谈此番协助的报酬。
王照安一早知dao没有免费的午餐,但她以为王宽正已经为她付过了餐费,所以这一餐她吃得坦然。但对于黑店来讲,王宽正的支付是不够的。
她清晰记得贺端然坦白计划时的样zi。
他说,躲在宁州不是办法,穆衡是澳籍,可以帮助她通过结婚拿到shen份,并且衣shi无忧地生活在墨尔本。她不用从学签开始折腾,也不用辛苦地读书、工作。她只需要给他们生个孩zi,年节以妻zi的shen份带孩zi回到贺家,并在ru籍之前an时探视王宽正。
王照安yan睁睁看着自己的人生又在几句话里被人决定。他的话说得容易,容易得像从putao架上剪一串果zi。
贺端然说这话时脸上还是一副礼貌友好的表qing,就像他在真诚地为她着想。哪怕王照安jian决不同意,他依然神se自若,语速平和地打太极安wei她,但所有的话翻来覆去只有一个意思:要么结婚生zi,要么回到她病态的男友shen边。
两人对峙一个xia午,最后王照安已经歇斯底里几乎要扑上去杀人,他还是笑眯眯的。
火坑连着火坑,王照安的世界天旋地转。
回忆着与周广陵见的最后一面,她当然不相信周广陵对她有稳固专一的ganqing,但在最后一天的某一刻、某一秒,她确定他有一种更深更复杂的qing绪在心里。然而正是因为这样,想想周广陵的阴狠,再想想自己对他的欺骗愚nong,王照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