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
王照安摇了摇。她说的紧张也不过是父母为了早还清房款而在保证温饱的前提努力节。王宽正和于英的铁饭碗工作不能让家里大富大贵,但是好在旱涝保收。
他咀嚼的动作慢了一慢,闷声不响把碗里的饭吃光,放了碗筷。
他的神低低地落在手里的打火机上,语气很平淡,仅仅像被陌生人念错了名字一样纠正她。
“我姓周。”
来这里是为了用财富报答肖媛,可是他何尝不喜财富本呢。
听故事的是局外人,说故事的也比想象中的平静。如果不是他时不时的沉默,她几乎觉得他在叙述另一个人的人生。
“叶秋实?”王照安想起之前在叶青禾的资料网页看到过这个名字,随即问:“你哥哥吗?”
“这么简单的理由?”
“没事…”她收回思绪,“有好奇,哥哥叫叶秋实,叫叶离离,如果姓叶的话,你应该叫什么?”
他笑着说自己窜个太晚,直到十四五岁才长成个男人的样,之前挨了打都不敢还手;说他和勖不打不相识,还曾经梦想着一起开家餐馆,每天睡在后厨,这样就不会挨饿;说肖媛给过他一笔钱,他想翻本赚钱然后去找她,结果在赌场里一晚上输了大半。
“暴饮暴对胃不好。”王照安随说了这么一句。见他愣怔,她尴尬地开了个不好的玩笑:“怎么像吃了上顿没顿一样,酒店又不缺饭。”
之前叶离离说起周彩练的事,涉及到家人也只是说“父亲”和“二哥”,并没提起他们的名字。姓叶的人那么多,她本没往叶青禾那里猜想。
“你说过小时候家里经济紧张,紧张到什么程度,挨过饿么?”
“我以为你不会再提肖媛了。”王照安说。
周广陵熄灭了指尖夹着的烟,“失望会有。可毕竟她是我来这里的理由。”
“后悔过吗?”她问。
周广陵一副早已料到的样。她的上限和限之间差距小得可以忽略不计。而他的生活从富裕到潦倒只用了几天。
回看的时候才能明白,他的决定背后很少只有一个动机。只不过有时候他意识不到,有时候他不愿意承认。
“怎么了?”
她,拿起苹果酒的易拉罐晃了晃,仰把里面剩的浅浅一个底喝净。
“好的,周广陵。”
原来此叶即彼叶,不是凭借联姻,也不是靠着巴结,是因为血缘。
。
她恍然大悟。
周彩练活着的时候,他以为家里的钱像海,永远用不完。周彩练一死,叶秋实迅速理了她的财产,然后把他放在穷人家里,默许主夫妇对他的白和打骂,每天只给一餐饭,随他去偷去抢,或是自生自灭。
他想一想,没有说话,默默地轻笑着。
或许因为心不错,或许因为先前从叶离离中听过曲折离奇的半折戏,王照安在台陪周广陵聊到深夜。
“如果我不能预知未来,也不会读心术,只是让我回到过去重新开始,那么我的所有选择都会和第一次一样。”
他的细嚼慢咽都是装给别人看的,一个人吃饭的时候恨不能把饭菜倒嘴里直接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