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还早,药铺中并未有寻医的人,两个药工却是到了。林湘跟二人当招呼,在柳大夫的药桌前站定。
“所以,不请你吃饭的话,你希望怎么呢?送礼可以吗?”她直接问了来。
这种要求,简直小菜一碟嘛。
林湘痛痛快快应了来。
柳大夫自己倒很快笑了起来,语气难得带上几分促狭劲儿:“只是同你说笑罢了。林老板,每日的药膳粥千万不要落,这个可以吗?”
柳大夫的声音本就极悦耳,难得愉快地笑声,更如珠玉溅地一般。可林湘听着,总觉得他悉了一切在笑话自己,便连避开视线都不顾了,盯着柳大夫,她不无抱怨地碎碎念:
林湘接了他递来的宣纸,纸上墨迹还未透,信手而书的几行字若鸾飘凤泊,赏心悦目。认真看罢对方传授的社交小技巧,林湘似乎学到了很多的样,又什么也没学明白。
林湘很是苦恼。
林湘完全没想到会收到这样的答案。
“前几日我已经送你一堆礼了,药材、笔墨纸砚……就是再送你什么,我也想不到要送什么好啊。”
“月亮。”
“啊?”
“不算好笑,只是,林老板,既然是邀约,次还是走近些,看着对方说罢。”底满溢的笑意收消些许,柳砚青抬袖冲她招手:“你来罢,对,走近一些,到我面前来。”
月亮要怎么送给别人嘛。
“怎么了?”她好奇问。
林湘不是个把宣之于的人,心里觉得动啊、愧疚啊,这种话如何好意思。怕被看来,她避开神交,思绪转了又转,最后只憋一句:“我、我请你吃顿饭怎么样?”
移开桌上研药的,柳砚青在砚台中加些清,边磨墨,边对林湘:“心觉别扭是人之常,无甚指摘之,我既并不挂怀,你又何须在意?”
“还有,事呢,不止请人吃饭这一条可选。”笔尖上新墨,他铺开纸,一条条列与人交际时常用的手段,“虽然宴席的确是联络谊之佳法,却也有不适宜它的境况。请郎君吃饭呢,一次可以,两次、三次,这就不合适了。林老板到了娶亲的年纪,这些细枝末节还是多注意些。”
“柳大夫,你有特别想要的东西吗?”
耳边朗朗两声轻笑。
送他礼的那一天,林湘夸他“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可哪里那么容易到呢?
“有那么好笑吗……”
认真思考一阵,他自言自语:“大概是月亮吧。”
这种为人世小理她不是不懂,只是实践不来。
想要什么?柳砚青被问住了。他向来秉持虚静自守的世之则,从不放纵自己对外过多投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