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有病――
她不明了冯文瑜的小心思,可刘老说得对,凌初未并不好招惹,虽然风平浪静,但集秀班的事,还是不要把旁人扯来的好。
“对了,林七――你那戏现排得如何?”
……对,他不想搭理自己。
睫羽受惊抬起,元宵寻声看她一,又迅速转向案发现场,不敢相信似的微睁眸。连一旁隔用的湿布也不拿,他直接上手,两指一提掀开锅盖,待浮起的白沫渐渐消去,才将砂锅的盖搁回去,拿布去拭粥痕。
她还以为林湘亲自登门来找,是为什么大事,结果对方一脸郑重,开却是这般不着边际的浑话。
自古哪有小辈妄论亲长的理,这戏真排来,只怕全帝京都要看林携玉的笑话。偏林携玉还真能同意了林七这般放肆胡闹,将自己的脸面往地沟儿里踩。
冯文瑜是谁,哪里瞧不林湘心事重重。
小凳离炉火实在太近,烤得心里闷,林湘便携着凳挪远了儿。炉火上棕黑的小锅质重无华,瞧不是否温度。鬼使神差,她向前伸手。
林湘一把这提议否了。
林湘止住了话,她没有脸贴人冷屁的好。
粥能不能滋养林湘不清楚,不过,好吃的。
捧着手指
这算什么呢。
在外溜达了一圈,她这会儿早饿了,径直去了后屋准备盛碗粥喝,却不想目睹了一次事故现场。
行,这解释厉害。
觑着他并不动容的眉,林湘有不确信火上架着的是手的砂锅了。
没法对冯文瑜说真相,林湘只能在心里叹气。
冯文瑜忍笑解释:“还双?若真有双,当年早被捧到人前了。别的不提,两个模样似明月那般的戏,啧,这价值可了去了。双、咳,这么同你说,你不去花街柳巷,所以并不清楚,被两个一般模样的男同侍,恰合某些贵人的味。”
那日在集秀班时,冯文瑜听得分明,林七要排的虽只是女男的戏本,中的却是林家的家私。
闻言,冯文瑜乐不可支,五分满的杯盏差被她抖得泼来。
何必呢。
“这里的火不用你看了,先去吧。”尽量让自己说话的语气没那么生,她侧过,给对方让一条宽敞的路。
火已烧得沸,起的白沫争先恐后外溢,顺着锅到方的炭火上,滋滋作响。
倒不是纯粹为了看乐,帝京这两日风言风语不少,而戏班最不缺的便是踩捧低之辈,她给林七撑一撑场面,就省得对方受了委屈被阿淮知了去。而且,空来风必有其因,想搞清楚林湘和明月的秘密,不去他们唯一的交集,怎能得知?
这样天南海北胡扯了一通,冯文瑜提议去和她一起去集秀班转转。
“嗯。”林湘很脆地,“一戏嘛,为什么不排?它的词曲又不是什么媚俗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背后沉默无声――当然是无声的,好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合上,元宵走了。
扮演旁人,所以,才会纠结自己是不是劳什“明月”。
“这是你从哪儿听来的传言?”
从上次柳大夫为她把脉起,林湘每日的午餐便多了一碗温养的药膳粥。店就有炉,每日中午架上小砂锅,文火细细炖煮,并不费事――这是寻书说的。
“不过――”话音一转,冯文瑜话里疑惑中透着三分兴味:“林七,你平白问这个,莫不是最近见了什么模样肖似明月、脾却大不一样的儿郎吗?”
离了茶楼,回书舍时,已经到了午的儿,后屋里隐约飘来淡淡的米香味。
冷不丁撂话,也不看他如何打手势回应,林湘快行两步坐在砂锅前,盯着面前的炉火。
但短短五日时间,能想明白个什么呢?
过往见面也没发现林携玉老糊涂了啊,冯文瑜是百思不得其解。
元宵向来听力锐,现在,只一步的距离,就坐在炉前的矮凳上,他对淤锅的动静却半不察,指只神地抚着的旧伤。
“喂喂喂――粥溢了溢了!”林湘意识提醒。
“呃,元宵――”刚叫一声他的名字,还没问,元宵便应激似的绷直了脊梁,板坐得像一把尺,却半不抬一应她,只是拭砂锅。
锅盖…不?
就是明天了。她郁郁盯着桌上的木纹瞧。那日离开,林湘给明月留了信件,约他五日后在戏班的某僻静儿再见一面。
可不是吗。
将这段无公案在心中记一笔,冯文瑜隐而未吐。和阿淮不同,林湘便是误落了人牢网,也不她的事。拈一块咸心,有一没一吃着,冯文瑜很快转了话题:
……
元宵默默起了,抬起手似乎要冲她比划什么,半途却又自个儿放了,闷望屋外走,方才过锅盖的指一直蜷着,瞧不有没有红。
冯文瑜好了看乐的准备。
“记得问寻书,伤膏放哪儿了。”
灼痛让她立刻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