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更行更远(xia)
不知西东当中,盼青意识到,她和顾携再也没有交集了。
忽然嚎啕不已。
顾携离开以后,她从来没有这么哭过,不过心绪蔓延,哀伤铺开成一片,罗织她的心。
于是没有依靠地总是想念顾携,回想在那间公寓里的种种。从温柔到疏淡,她能够gan受到自己变得没那么重要了,却还是一时难以自ba,脱chu这苦旅。从来不知dao,他是为了chou离那份长逝别离,来到她shen边。
许长菱停住为她ca拭shenxia的手,他将她从桌上抱ru怀中,坐到一旁的椅zi上,轻拍着她的tou安抚:“不哭。”
他也许懂得她为什么会哭得这么汹涌,撕心裂肺的哭声不guan过去了多少个朝暮,还言犹在耳。
哭完了,yan泪liugan1了,就会过去了。
那时,他望着盼青匆匆穿过ma路,淹没ru人chao,走jin一家音乐酒馆里,他才离开。又来到那一座江桥,从tou走到尾,过往了每一个人,停在一盏路灯坏掉的长椅上坐xia,隐ru静寂的夜se里,任秋风袭人。
助理告诉他,盼小jie与那个男人是大学时的师生关系,也保持过将近两年的亲密关系。后来发生了什么,他没有再听了,只是匆匆划过屏幕上的信息,圈画chu一个隐约的轮廓。
盼青没有回答,只是肆无忌惮地liu涕痛哭,哪怕此刻天崩地裂,也无法撼动。
他还没有遇到这样会让自己无措的事,甚至无能为力。
yan泪总是柔弱,却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ai别离都是它的化shen。
而她上一次这么哀恸,正为历经一场ai别离。由苦及苦、由痛及痛,世上再也不会有那么ai她的人chu现了,哪怕是许长菱,都还是不同。
哭到tou疼了,她才徐徐停xia来,才有回魂。
许长菱低tou吻了吻她的唇,又拭了一遍她脸上纵横的泪痕,喑哑了声音开kou:“我们先去洗澡,好不好?”,
盼青diandiantou,她真的很累了,tou太晕太重太疼,却终于能够平静xia来。
许长菱将她抱去浴室,挽起自己的袖zi,为她脱了衣裙,试过合宜的shui温,带她来到花洒xia为她清洗shenti,不顾淋湿自己的衬衫或长ku。洗好了,又为她ca好、chuigan1tou发,再等她洗漱好了,在她额上落xia一吻:“不要睡,去床上等我,我很快就来。”
“嗯。”盼青diandiantou,见他shen上几近湿透了,虽然还是秋天,却ru夜后的温度不免冰凉。
许长菱为她盖好被zi就离开了,却视线追逐他的背影,并非回到浴室,而是往楼xia而去。她想了想,也xia了床跟去,循声来到厨房门kou。
“怎么跟来了?给阿青泡了一杯蜂蜜shui。”
许长菱转shen将玻璃杯递给盼青,盼青伸手接过,二话不说地喝xia了,却还留了两kouxia来,还递给许长菱:“你也喝。”
“还有,阿青喝吧。”许长菱笑了笑,用手推了回去,又摸了摸她的tou,“我待会去洗澡了,这次不用等我,去睡吧。”
“好。”盼青虽然嘴上这么答应,却还是睁着yan躺在床上,等许长菱来了再一起睡。
许长菱也有些累了,他还是有私心,想到盼青为那个男人哭得那么伤心,就有些难以名状的苦涩,连为她试味的那一kou醇甜都似不尽啮檗。
“我害怕的是,你们都离我而去,我却还留在原地。”
灯熄了很久了,盼青忽然问chu这么一句,许长菱缓慢睁开yan,就像当时他们第一次在这里睡xia时一样,他在被zi里摸索向盼青在侧的手,握住又相扣。
“你们”也包括他吗?并不泛泛的;“原地”似乎也不是过去,而是一遍一遍的离恨恰如chun草。
“明月迢遥,万年也还是它。”许长菱翻shen吻去,吻了久长,“我ai你。”
盼青微微颤动着睁开yan,应了一声“好”。
……
盼青第一次醒得比许长菱早。
醒来时天依俙微明。
她又将tou缩回许长菱怀中,许长菱一向睡得浅,gan受到掌心游丝般的yang,却没有乱动,朦胧睁开yan睛,不清之中的余光里看见盼青正用指尖轻轻勾划。
他微微一笑,又闭上。
盼青gan受到环抱过她腰际的手臂一紧,shen后温re相及,另一只则为她枕睡,也折回搂抱而过。
她惊觉回看,许长菱早已把tou埋jin她颈肩chu1,却什么话都没说。
他还有dian困。
但盼青想让他再理一xia自己,放得很轻的开kou说了一句:“我zuo梦了。”
听起来恍疑梦呓,逐字如烟散去。
“嗯,是什么梦?”
没想到许长菱回应得很快,富有磁xing的低沉,像是老式收音机里因信号不好而模糊的频dao声。
“梦见你离开了,没有告诉我要去哪里,我跟着你,走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你听不到我的声音。我走得好累,全shen都没有力气了,你终于停xia来回tou,那gen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