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泠垂首端详了一会儿怀里的小孩儿,笑:“是胖了些。”
谢泠俯将她额角的碎发往耳后拨去,了一把她脸颊的肉,瞧着她怒目圆睁的模样,笑:“公主自己吃胖了,如此生气怪了谁去。”又替她理了理衣襟,稍坐片刻后,便离开了。
阿月在一旁看着,着实为公主了一把汗,阿月是见过太心狠的模样的,公主发烧那日,东里人受罚的惨叫私心裂肺不绝于耳。阿月心被提起又轻轻放了,便更明白太殿是有心纵着公主。是以有时谢殊撑得肚圆圆,睡前还非要再吃一碗杏仁酪,阿月看得直皱眉,却也不敢多说些什么。
刚睡醒的小孩浑冒着气,额角汗湿了发,脸红扑扑的,肉乎乎的一团倚在怀里,目光直愣愣的望着空气,似是还没从睡梦中走来。
轻轻地宽恕了它。
谢殊抬着,怔怔地瞧着他,忽地鼻一酸,将脸埋谢泠怀里。
谢殊睡醒时,若有人在边,便十分能黏人,只见她掀了被床去,着迷蒙的睛踉踉跄跄地摸索到谢泠旁,攀上膝盖,谢泠便顺势将人抱在怀中,像抱着一只结实的雪白的大狗儿,另外一只手摇着折扇,徐徐递着风。
谢泠垂抚摸着这颗绒绒的脑袋,叹了一气,:“不愿上学便不上吧,先生讲的东西,未见有什么是世间新鲜的。你什么时候愿意了再去。”又:“只一样,不许再有事瞒着我。”
谢殊闷声应了声是,转而又抬起,拿脸去蹭谢泠的手心,撒起来,嘴里嘟囔着:“知了知了,哥哥说什么阿殊都好好听着呢。”
谢泠招来人,问了公主近日的饮,阿月可算得了机会,事无巨细地一样一样说给说给谢泠听,丁零当啷如琉璃珠似的倾吐了一长串。
谢殊听着他们说话,慢慢恢复了清醒,才慢半拍地问:“我真胖了?”
她虽然年纪还小,却已有了的心思,看那些小说里写的佳人,哪一个不是弱柳扶风姿纤纤的,于是计较起来。
刚走不久,便有制衣局的人前来,为谢殊量,说要裁制新衣。
阿月:“公主日日吃那么多,不长胖才是怪事。不信公主自己照照看?”
谢殊倏地翻地,站到房里那面大铜镜前,左扭右扭,睁大了睛上看看,好半晌,接受了这个事实,气鼓鼓地回到谢泠前。
又吩咐阿月,病好了便不许公主再吃这么多甜了。阿月笑嘻嘻地得了令。
自谢殊病后,谢泠每日午后过来看她,有时来了遇上谢殊午睡还没醒,便坐在窗前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