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守着,言薏心防松懈了许多。
待屋再无他人,言薏这才看向柳芽,既然要装,便陪你装。
琉璃金盏在雾气萦绕透着丝丝光泽,淡粉的氤氲着玫瑰酒气,甜腻诱人。
这才是正经侍女,言薏心中松了一气,面上神不改,“那便竹桃吧。”
言之意,若不悉心侍奉,便是由苦吃了。
她不禁松泛了神,朦朦胧胧的趴在池边睡了过去。
年少深时的玩笑誓言,兜兜转转多年后,竟以这种方式实现。
玉足狠狠踏在柳芽脸上,用力捻了捻,话语间却依旧温婉至极“再怎么说也比我府早,墨竹不过小小艺,讨主心活命罢了,如何得上伺候呢?”
话未说完,柳芽便噗通跪倒在地,语气诚惶诚恐“小,婢本就是侯爷派来伺候的,若小觉得婢名字不好,但请小赐名!莫要弃了婢!”
不过一刻钟,柳芽便败阵来,恨恨离去。
她慢慢挪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边默默递上来一杯玫瑰花,泛着熟悉的味。
在玲珑霄时也常常如此沐浴,与如今相比却是心境不同。
上的舞衣本就没几块布,因着在雪中起舞早已湿透又,黏糊糊的粘在上。
她言薏还是从前的言薏。
竹桃乖顺称喏,言薏心放心三分。“在我边也无需如此小心慎礼。抬起我瞧瞧。”
言薏一倾尽甜酒,这才侧看向一旁捧着托盘跪着的侍女。
眉轻蹙,这婢波转间倒也有一丝令人怜惋之。
不过一个贱,也在她面前巧言令?真是活腻歪了。
言薏是个会看人的,这个人什么样一便能瞧来。如今这个女侍规矩懂事,倒是可信。
如今这婢来未主动报上姓名,又自称柳芽。
自己如今确实份不若从前,却也不是个柿可随意人人拿。玲珑霄训人技巧,却不磨人脾。
面上冷若冰霜,言辞却委屈柔弱,“你得侯爷赐姓柳氏,虽自称为,怕是份到要比我贵重许多。而我…”
眉清秀,脸颊还泛着细汗,许是刚才言薏过于冷,吓着了。
言薏眉轻拧,看着柳芽不断跪叩,一副胆小怯懦的模样。
柳芽被踢倒在地,面上无一丝不悦,竟是个沉得住气的,瞪着睛直直与言薏对视,不卑不亢,一反刚刚低眉顺的贱坯样。
池里是她惯用的豆蔻香草,泛着清新甜腻的香气,氤氲,言薏懒懒的泡在里,困意袭卷。
言薏双手靠后拄在桌上,用足尖勾起起柳芽的巴,迫使她抬。
足尖用力,直将柳芽踢倒,“还是去侯爷边伺候吧,别误了时辰。”
言薏细细打量着竹桃,年纪不大,穿着与之前来的侍女一般统一的服制,却是宽大许多。
这是在给她威呢。
屋里温如,四肢早已不似上午般麻木,言薏轻桌,环顾着托盘中的什,翻翻捡捡,挑了几样合心意的香泥玩,边脱边走向侧室。
未待言薏开,侍女便自报家门“婢是侯爷派来时候姑娘的,唤为小花,可柳府侍女皆叫小花,忘姑娘垂赐婢一名。”
“我不是刻薄之人,你若需悉心待我,我自不会亏待你。”言薏挥挥手,慵懒的趴在池边,言语冷漠听不绪。
我总是要嫁与你的呀。
杨桃俯再拜中不停谢着主。
言薏直到看到柳芽用力关上门,才敢松一气,偌大的屋只剩她一人,顿时觉得周疲乏,心累不已。
偏环视一周,见其余婢女皆侧立门,弯腰举手中的托盘于,“你们将东西放,即刻退去便罢。”
时,她便听说太殿的府臣柳大人对外风拂面,对却冷漠之至。其府上除却贴随从外,皆唤花草。
那时每日受训虽心俱疲,可泡池是最为放松的时刻,此时的言薏却不敢放松神。
言薏便也与她对视,眉轻抬,面上还带有一丝笑意,心只觉得这个婢搞笑至极,伎俩太过拙劣了。
‘这玫瑰花呢,用琉璃金盏盛装才是又好看又味’彼时的少女喜泡在别庄后山的温泉中,一边品着玫瑰花一边看少年背着耳通红,又害羞又不放心离开,这般模样可的紧‘誉哥哥,你怕什么呢,我总是要嫁与你的呀。’
只是如今的他连与她多说一个字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