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扎特?”唐元问。
“我是车上的乘客。”男生坐回座位,“你低血糖晕倒了,是公交司机开车把你送到医院门,是我把你送来的。”
“很巧,我小时候跟你学过的东西,一模一样。”
“不是已经认识了吗?”
“京城,你呢?”
男生倒很谨慎,一边看手机一边瞟吊瓶,见这瓶完了,又去开启另外一瓶。唐元观察过这个男生,他的坐相倒是很好,肩颈。难不会累吗?唐元心里想。
男生对唐元产生了兴趣,“那你还学过什么?”
“闲着也是闲着,我帮你看一会儿吧。”男生说,“反正,我也是一个人。”
“梧城。”
一个多小时过去,唐元打完滴,男生却还在病房。唐元问他:“你不走吗?”
“你看起来很疲惫,可能会睡着,血或许会回。”
男生礼貌地,缓缓:“我叫易一凡,日勿易,一介凡人。”
易一凡的举止优雅,气质挑,上穿的还是个烈的涂鸦短袖衬衫。唐元摇说:“你不像凡人。你跟这座岛格格不。”
“不是。”唐元神态很安定,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件了不起的事,“小时候学过一,但没学去。”
“你是学音乐的?”男生问,他震惊于唐元居然能仅听前奏就辨整支歌。
不久,男生的手机铃响了。铃声是明快的钢琴乐。他拿起手机看了一,仅几秒钟就挂断了电话。
男生只笑,看都没看钱包一,只问:“我回去了,你的输完了怎么办?”
唐元说不话了。这是一个中肯的事实。一个人,连生病都是这样胆战心惊。
“那我觉得,”易一凡有意提了音量,“你也不属于这座岛。你是一个人。”
男生平静的脸上漾一丝赞赏的笑意。唐元试着继续回忆:“莫扎特的《小步舞曲》?这是我听过最好的一个版本。”
知有陌生人在边,唐元警觉地再也睡不着。时间逝着,她心里想,还不如就靠自己一个人,反倒还耽误别人时间。
我怎么了?”
“术、尔夫、芭、网球……”提到网球时,唐元绪起伏稍微大了一些。
“不知名字,怎么能算认识?”
“我可以认识你吗?”他反问。
“谢谢你,你可以回去了。”唐元的声音有气无力,凑近才能被听清,“我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的,桌上是我的包,里有很多钱,你想拿多少就拿吧。”
很显然,男生也生优越。唐元发现他和当地人是两幅长相,问:“你是哪里人?”
“我会叫护士的。”
唐元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我叫唐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