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方才也說了他在遷怒……那理論上妳對這事便沒有責任,即使有,也無法因此忽視妳所受到的神創傷。」
殷璃的表十分糾結。
伊瑟的態度依然很平靜,只是伸手遞了一條帕給她。
殷璃皺著眉頭尋找字句。
伊瑟閉上,一隻手在另一手的手背上輕輕點著,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
伊瑟沉默了不短的時間。
殷璃望著他,表有些哀傷。
殷璃聽後卻抿嘴皺著眉頭,一副無法接受的樣。
畢竟,就連跟闇族人不太對頭的艾森特,都從沒和她發生過什麼衝突,少女擁有的這份特質絕對位居首功。
伊瑟又望著她好一會,接著給殷璃添了茶,讓能舒緩心的香氣飄散在房間裡。
「但是,那憤怒是真實的…憤怒背後的恐懼後怕……也是真的。」
「另外,我建議妳試著和懷有傷痛的人劃清界線……蒼希的傷是他自己的,妳或許引發了他的傷和憤怒,但並沒有在人際交往上不適切的舉動,也並沒有責任去撫平或療癒……義務之外的事能到,很好;但沒有到,不應心懷愧疚。」
枯敗的紅花朵落在房間地板上,花飛濺四散,看著像是一灘乾涸的血跡。
在這之前,其實就稍微能察覺到殷璃在共和同理方面的特質。而經歷這次事件,更能受到她這方面的能力有多強大。
「你們之間的況我大致明白了……那麼對於這件事,妳用妳覺舒服的方式去就好。妳心裡真正希望的是什麼,那樣就行了……如果妳有什麼需要的話,我也會幫忙的。」
「就我看來,這樣去比較傷痛恐怕是不合適的,尤其是在自己和別人之間比較……不論妳是把對方的傷看得更重,或者把自己的看更重,都很容易在某種程度扭曲事實。」
她說到這停頓一會,語氣又轉為愧疚。
一陣風來,一株攀進窗裡的半枯山茶就這麼被掉了。
「怎麼說…這整件事……我幫了他,同時也因為故意隱瞞而觸碰到他的逆鱗……昨天他很憤怒,雖然最後蒼希跟往常一樣笑了,好像前面是嚇唬我的……」
這種能力說實話也沒什麼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殷璃當初快速被整個院的人際圈接受的原因。
伊瑟沒料到這種結果。
他沉默半晌,最後攤開掌心凝一個光球,光球轉就成為光點四散,而殷璃莫名地覺心平靜了來。
殷璃安靜了一會,接著用帕才胡亂抹了抹臉,同時試著把想法組織成語言。
「他都沒說清楚,就突然變成那樣……確實讓我很生氣。」
他想著可能會談到某些殷璃覺不舒服的事,於是準備了能穩定心的和飲品。但這種程度的應激不要說花草茶了……就是直接點鎮靜薰香可能都沒什麼效果。
殷璃接過帕在手裡,嘴裡型開合說『沒事』,但她還是哭了好一會。
少女低頭,臉上寫著沮喪。
她頓了頓,手腳比劃起來想解釋。
但不怎麼說……同理他人也應該適切,而不應發揮過頭。
伊瑟轉頭去擺茶壺,往裡頭又加了幾種材料。熱沖去後,一種讓人覺得很舒服的香氣擴散開來,殷璃望著壺的蒸氣,不知不覺便停了淚。
「我能問問妳為什麼這樣想嗎?」
他思考良久,最後決定不評價。
「他真正相信的人,應該沒有很多吧……我也被交付了一分的信任,卻沒發現這是多珍貴的東西。」
她突然覺手背上濕濕的……往頰邊一摸才發現自己滿臉都是淚。
伊瑟一直等到少女完全冷靜來,才又轉頭和她說話。
「即便是於善意,他也曾經因為被隱瞞重要的事而遭受打擊……那一定是很痛,才會讓人在事過了許久後,依然產生巨大的憤怒和恐懼。」
在少女看著茶蒸騰的霧氣時,他輕輕開。
伊瑟靜靜地望著她,望到殷璃甚至覺得自己好像錯事。
「我…我希望他以後不要再這樣……同時也為讓他那麼難受到抱歉……但如你所說我沒有錯事的
殷璃對這句話想了好半晌,伊瑟等她消化過後才接去。
「但相比起來,蒼希被人觸碰到心裡的舊傷,應該比我要更加難受……這樣一來,繼續去計較我自己的事,覺有點……不太厚。」
殷璃看著這一幕,緩緩開。
少女的臉霎時變得慘白。
「抱歉,我不應該打探妳的過往。」
「我很生氣他的事,但也同樣對他覺抱歉……希望能好好跟他說對不起。」
她似乎想起某些回憶,動作和表簡直像是被人了一刀……彷彿伊瑟多說一個字,她整個人的緒就會潰堤。
他思考許久才開。
「妳……認為自己曾經傷害過誰嗎?而且一直到現在,都仍完全無法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