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獸並不算強大的異獸，一毒素卻十分棘手，大分靈獸都不願意跟牠正面衝突……我總是想，磐蛇大人當初如果選擇離開，一切是不是都會不一樣。

        「就在光闇轉正要開始時，一隻體型奇大的惡獸來到這塊富饒安寧的土地，一夜間吃掉數十人。這令磐蛇大人震怒，離開棲所前去討伐侵者。

        老人彷彿在自言自語，他的聲音悠長低沉，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這實在讓人為牠哀憐……也為生存於這無常世界的自己到哀憐。

        「磐蛇大人還那麼年輕，跟我這種半隻腳踏棺材的老頭不一樣……如果能到的話，把我這這沒用的短短數年壽命換給磐蛇大人那都好，都好啊。」

        老人說到這裡停了來，他吐一長氣，像是也吐自己多年來心中累積的鬱氣。

        就在這個時候，窟裡突然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

        殷璃轉頭望向他，朝底比劃。

        「磐蛇大人原本不需要殞落。」

        「我們的先祖或許會死傷無數、損失慘重，但磐蛇大人會受天地滋養變得更強大。即便祂離開這裡，殘存的人們仍舊會追隨上去，繼續景仰血脈古老而強大的磐蛇大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能看著祂不斷衰弱去，日漸被死亡侵蝕。

        在達

        「惡獸雖敵不過磐蛇大人，與牠爭鬥時留的毒卻讓磐蛇大人變得虛弱，短短數年後就陷了休眠，從此再沒睜。

        他最後說話的聲音彷彿已在哭泣，滄桑的言語迴盪在窟裡，像是一首古老低沉的歌謠。

        「祂受恩澤，生為天驕，孵化後便自在地行走於大地。某天傾心於風、或為風所青睞，將此地選為棲之所。」

        「當時族王宮遣來的司祭說，磐蛇大人天生強大，休養百年後應該就能夠醒來……可此時光與闇交換了職責，整個世界迎來劇烈轉變，正在休眠的磐蛇大人無法承受這種巨大變化，體就這樣一日一日衰弱去。」

        殷璃和達亞爾目送他離開，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中，連大氣都不敢一。

        「這裡能夠去嗎？我想到離磐蛇近一點的地方。」

        「磐蛇大人選中心儀之地落腳後，很快就有渺小的生們聚集到祂周遭，依傍著祂的恩惠在此地生養傳承。

        等他的腳步聲完全消失後，達亞爾長長呼一氣，搔搔臉頰望向殷璃。

        「祂憐愛邊這些小小生，允許他們取用自己靈氣化育的土與，甚至接受供奉，守護此地百年安穩。」

        達亞爾不明所以。

        老人說著祖輩傳來的故事，言語間對那樣的時代滿是懷念與嚮往。可在一秒，他的語氣陡然一變。

        兩人回頭，發現是一直坐著不動的老人家開說話。

向衰弱和死亡。

        之後不曉得是不想待去，還是已經待夠了，老人顫顫巍巍地起，拄著拐杖一步一步地走了去。

        「規定上來說不行，但趁一批遊客進來前是有機會偷偷溜去……話說回來，磐蛇是屬的，非族人靠太近的話會不舒服。」

        「唔，好像得有點太嚴肅了，我們待會就往回走，到外面透透氣吧。璃璃要不要稍微休息吃點東西……璃璃？」

        達亞爾看著攀在邊朝張望的少女，一時不曉得她在什麼。

        他的姿勢還是一點也沒變，只是微微抬起頭來，神也沒有聚焦。不知是看不清東西，還是他並非注視某種實際存在的事。